（326）一直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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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尘斜倚着院子的门框，目光有些清冷。瞧她这架势，夜陵知道她是不打算让自己进门了。
“什么事？”千尘抠了抠自己的指甲，“不是让你好好配合五毒仙君医治殷甘前辈么？怎么跑出来了？”
“我听说…”夜陵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听说帝君跟殷甘前辈——”
“大人的事，你一个孩子不要多嘴。”千尘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不管我们之间怎么样，我可没有通知你任务结束，你都该乖乖候在那里的。”
“帝君…我想回浮玉。”夜陵叹了口气，“还是浮玉适合我，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我不是说了，你的任务还没有结束…”
“我是玉宫的人，也就是帝君的人。”夜陵虽然垂着眼睛，但是语气很坚定，“既然他们不再和帝君交好，我们应该中止所有合作，以表明态度。”
千尘顿了顿，突然问道：“你这个想法…可有说给旁人听过？”
“没有，帝君是第一个。”夜陵终于抬起了眼睛，“请您同意。”
“我不同意。”千尘冷静地拒绝了，“你回去，该做什么做什么。若是他们赶你走，你再回去不迟。”
“为什么？”夜陵十分不解，“帝君，盟会一过，许多外界的人已经回去了，我回玉宫也安全了许多…”
“你先听我说。”千尘叹了口气，“我觉得，依旧不够安全，你回去路上可能会出事…而且你也清楚，我现在分不开身去送你。再者…关于殷甘…”
千尘苦笑了起来：“阿陵，他不仁，我们不能不义。否则我们就跟他一样了。听话，你专心救治他…而且，有你在他们旁边伺候，我也算多了个眼线。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还要仰仗你…所以，你不能走，明白了吗？”
“…可是…”夜陵咬了咬嘴唇，“我听说…我听说殷司前辈他…”
千尘捂住了他的嘴，警惕地往院子里看了看。
“嘘，以后不准提这件事。”千尘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而快速地对夜陵说道，“他是拿他的修为换了我的命，我绝不能让别人把他欺负了…你明白吗？”
夜陵点点头。
千尘松了口气，慢慢放下了手。
“可是…您为什么不回玉宫呢？”夜陵焦虑地往身后看了看，“起码在玉宫，有玉脉保护…阿离一定会对您毕恭毕敬…”
“别提了，”千尘无奈地摆了摆手，“孔姐姐觉得，殷甘前辈只是一时糊涂，等他明白过来，肯定会后悔，还要把他召回去的。这不，根本就不让我们走。她的修为有多高，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让我们走，我们哪里能逃出她的手掌心？不过——”
千尘笑了笑：“有她保护，我也安心了许多。”
“帝君，可是我昨晚听到符承弼跟殷甘前辈说话，很快他们就要重组元沧界了。”夜陵十分焦急，“我现在还不知道浮玉准备得如何了，更不知道阿离准备得如何了…这样生死存亡的关头，您不在浮玉主事，叫人如何能安心啊！”
“这个…”千尘皱起了眉头，思虑了片刻，道，“糟了，恐怕沈修岚已经走了。若是他还在，或许可以找来问问…”
“您不是可以获得蛊虫的视野吗！”夜陵着急了，“为什么不自己用蛊虫瞧瞧呢？”
“啊…你说这个啊，”千尘闻言苦笑，“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本来就失了所有修为，蛊神之力也已经封印了，现在的蛊虫几乎就是无主的状态。我跟殷司，几乎全指着我身上的修为了，如果要再次开启，就又有许多修为不能用来战斗了…所以——”
千尘抱歉地笑了笑：“我不能冒险。等殷司好些了，我再开启不迟…”
“好些了？”夜陵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里的意思，“难不成…殷司前辈…他…”
“别瞎想。”千尘果断地打断了他的猜测，“就是受了风寒，身上有些烫。我给他服了药，可是就是不见好。真是奇了怪了…不过我刚刚用了新药，我想会有作用的。”
“风…寒？”夜陵不可置信地摇摇头，“这…这怎么…怎么可能…”
“你小子，要是敢说出去，我一定扒了你的皮。”千尘指尖绕着白发，威胁道，“反正，你是头一个知道的，我若在外头听见，定是你泄露的！”
“我不说，我绝对不说！”夜陵连忙摇摇头，又望着她的白发，眼中出现了些许茫然，“帝君，我从未想过，您竟然会有白头的一天。”
千尘翻了个白眼，说道：“你要是那一日回了浮玉，你还能见到我死的那一天呢。现在我好歹活着，头发会慢慢长回来的。”
“要不…您染一染？”夜陵其实已经无话可说了，但是他就是不想回去殷甘身边，干脆就没话找话，“有些药草可以作染料…”
“我才懒得弄。”千尘又是一口回绝，“阿陵啊，你杵在这里都很久了，快回去吧，别叫旁人生了疑…”
“啊…要不，我去看看殷司前辈，兴许能让他快点儿好…”
“不用不用，”千尘可谓哭笑不得，“真就是风寒，若是什么疑难杂症，我再来找你不迟。反正，我们也出不去，还得躲着殷甘前辈…阿陵，以后别叫什么殷司前辈了，听着怎么么那么奇怪呢？不如跟阿离一道儿，喊殷叔得了。”
“是，以后改口叫殷叔。”夜陵点点头，“帝君，您若有什么事，不妨吩咐我。我一定想办法办到。”
“算了，你顾好自个儿就成了。”千尘慈祥地笑了笑，“我又不是没长腿，况且，云傲总会帮我的。有他在，东西总不会亏了我。你快回去吧，我得去照顾你殷叔了。”
“哦…好吧。”夜陵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一步两回头地离开了。
因为孔痴春的禁令，千尘无法离开五月盟。他们又搬回了晓月殿，行动自如，只是要躲着殷甘罢了。
叶倾雅挺乐意，泠儿跟着千岫学刺杀的，千尘便寄了封信去玉宫，通知千岫的同时，又嘱咐宫离了些元沧界重组时的注意事项，确认了没什么遗漏的事，这才跟殷司安下心来。
目送夜陵走远，千尘叹了口气，慢慢关上了院门，走进了屋子。
晓月殿的屏风被宫麟移开之后，一直没有再放回来。所以千尘进门便见殷司歪着脑袋从窗户往外面瞧着。
“看什么呢，”千尘打开殿门，现在天气温暖，正好通通风透透气，“真是的，好不容易有休息的机会，还不睡一会儿？”
她施施然坐在了殷司身边，发现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难看，呼吸也不甚均匀。眼睛似乎也没有往常明亮了。
“阿霁，我想喝冰水。”殷司缓缓转过脑袋看着她，神情有些怯弱，“或者…冰梅子茶？”
千尘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微笑道：“你往常也不爱喝凉的，怎么病了反倒还不如平时了？”
“我也不知道。”殷司沉重地叹了口气，“就是想喝。”
“我知道了。”千尘站起来，冲着他笑，“我小时候受了风寒，也是想被冰得激灵激灵，嘴里没味道，就想吃酸的。你等一下，我这就去给你弄。”
殷司困难地笑了笑：“不好意思。”
“没什么。”千尘答应得很爽利，“你好好躺着啊。”
梅子茶很好做，只是千尘发现自己身上没有绿茶了。
她不喜欢喝绿茶，因为绿茶对她来说太苦了。千尘宁可喝花茶白茶，也不想喝绿茶。
只是绿茶性寒，好像不太适合殷司啊…
算了算了，只给他喝一盏，一盏应该也不会坏事…也免得他太难受…左不过她泡得淡些就好了。
这么想着，她直接过去如意阁敲了云傲的门：“云傲？是我，有事找你！”
开门的是墨痕。
“阿嗔…是你？…什么事啊？”墨痕吃惊地望着她，“公子他去陪着盟主他们了，只有晚间才回来…”
“是这样的，我想讨些绿茶来，”千尘笑道，“这事儿你总做得了主吧？”
“做的了，做的了。”墨痕连连点头，“你还缺什么？我一并给你。”
“暂时还没发现缺什么，就是茶。”千尘看上去心情不错，“若有冰糖蜂蜜一类的，再予我些更好。”
“茶倒没什么，只是冰糖蜂蜜这种东西，你也不是不知道，公子一直不爱吃甜的，这种东西我们基本不备…”他顿了顿，“你等等，我给你包茶去。”
千尘等了许久，才见他拿了一大包过来：“所有品类都给你装了，也不知你爱喝什么…”
“这个…这也太多了，”千尘笑着摇摇手，“我只是泡一盏茶而已。”
然而墨痕坚决地把茶叶塞进了她的储物袋：“没事，多了也坏不了事。冰糖那些厨房肯定有，我带你去取。”
“啊…不用了不用了，”千尘赶紧摆手拒绝，“我自己去，我自己就能去…”
墨痕还没反应，她就一溜烟儿地逃了。
用青梅配冰糖煮了水，再用这水沏茶。千尘多留了个心眼，准备了一壶热茶，只倒出一盏来。她本就修习冰系功法，冰一盏茶不过是小菜一碟。
很快，她就端着茶来找殷司了。
殷司手里端着一本书，看得心不在焉。
“别看啦，你的茶来了，”千尘将茶放在一边，抽走了他手里的书，“等你好了再看。”
“你不在，总得有东西哄哄眼睛。”殷司无力地笑了笑，由着千尘把他扶起来，将茶递到嘴边。
殷司只喝了一小口，便无奈地冲千尘笑道：“阿霁，太甜了…真的太甜了…而且，已经尝不到茶味了…”
“绿茶性寒，你可不能多喝…可能，可能我的茶太淡了吧。”千尘也很无奈，“那…那你先别喝了，阿雪，你要是嘴里淡，我煮酸梅汤好吗？等你好了，我再给你煮…”
“不用了，你歇着吧。”殷司瞧着她，瞧着瞧着就笑了，“我乖乖养病，就喝一口。”
“你有这个自觉，我就放心了。”千尘给他拉拉被子，“真是的，吃了许多药，怎么还不见好啊…”
“怎么说我这，也是魔君之体，”殷司咧开嘴笑了，“虽说没了修为，到底也不好调整…”
“哼，魔君之体也会受风寒发烧？”千尘刮了刮他的鼻子，言语间十分宠溺，“少逞能了，乖乖被我照顾吧。”
“要是…要是我小时候，也有人这么惯着我就好了。”殷司突然的一句话，倒叫千尘愣住了。
“没关系的，以后我都会一直一直这样照顾你的，我保证。”
千尘斜倚着院子的门框，目光有些清冷。瞧她这架势，夜陵知道她是不打算让自己进门了。
“什么事？”千尘抠了抠自己的指甲，“不是让你好好配合五毒仙君医治殷甘前辈么？怎么跑出来了？”
“我听说…”夜陵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听说帝君跟殷甘前辈——”
“大人的事，你一个孩子不要多嘴。”千尘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不管我们之间怎么样，我可没有通知你任务结束，你都该乖乖候在那里的。”
“帝君…我想回浮玉。”夜陵叹了口气，“还是浮玉适合我，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我不是说了，你的任务还没有结束…”
“我是玉宫的人，也就是帝君的人。”夜陵虽然垂着眼睛，但是语气很坚定，“既然他们不再和帝君交好，我们应该中止所有合作，以表明态度。”
千尘顿了顿，突然问道：“你这个想法…可有说给旁人听过？”
“没有，帝君是第一个。”夜陵终于抬起了眼睛，“请您同意。”
“我不同意。”千尘冷静地拒绝了，“你回去，该做什么做什么。若是他们赶你走，你再回去不迟。”
“为什么？”夜陵十分不解，“帝君，盟会一过，许多外界的人已经回去了，我回玉宫也安全了许多…”
“你先听我说。”千尘叹了口气，“我觉得，依旧不够安全，你回去路上可能会出事…而且你也清楚，我现在分不开身去送你。再者…关于殷甘…”
千尘苦笑了起来：“阿陵，他不仁，我们不能不义。否则我们就跟他一样了。听话，你专心救治他…而且，有你在他们旁边伺候，我也算多了个眼线。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还要仰仗你…所以，你不能走，明白了吗？”
“…可是…”夜陵咬了咬嘴唇，“我听说…我听说殷司前辈他…”
千尘捂住了他的嘴，警惕地往院子里看了看。
“嘘，以后不准提这件事。”千尘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而快速地对夜陵说道，“他是拿他的修为换了我的命，我绝不能让别人把他欺负了…你明白吗？”
夜陵点点头。
千尘松了口气，慢慢放下了手。
“可是…您为什么不回玉宫呢？”夜陵焦虑地往身后看了看，“起码在玉宫，有玉脉保护…阿离一定会对您毕恭毕敬…”
“别提了，”千尘无奈地摆了摆手，“孔姐姐觉得，殷甘前辈只是一时糊涂，等他明白过来，肯定会后悔，还要把他召回去的。这不，根本就不让我们走。她的修为有多高，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让我们走，我们哪里能逃出她的手掌心？不过——”
千尘笑了笑：“有她保护，我也安心了许多。”
“帝君，可是我昨晚听到符承弼跟殷甘前辈说话，很快他们就要重组元沧界了。”夜陵十分焦急，“我现在还不知道浮玉准备得如何了，更不知道阿离准备得如何了…这样生死存亡的关头，您不在浮玉主事，叫人如何能安心啊！”
“这个…”千尘皱起了眉头，思虑了片刻，道，“糟了，恐怕沈修岚已经走了。若是他还在，或许可以找来问问…”
“您不是可以获得蛊虫的视野吗！”夜陵着急了，“为什么不自己用蛊虫瞧瞧呢？”
“啊…你说这个啊，”千尘闻言苦笑，“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本来就失了所有修为，蛊神之力也已经封印了，现在的蛊虫几乎就是无主的状态。我跟殷司，几乎全指着我身上的修为了，如果要再次开启，就又有许多修为不能用来战斗了…所以——”
千尘抱歉地笑了笑：“我不能冒险。等殷司好些了，我再开启不迟…”
“好些了？”夜陵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里的意思，“难不成…殷司前辈…他…”
“别瞎想。”千尘果断地打断了他的猜测，“就是受了风寒，身上有些烫。我给他服了药，可是就是不见好。真是奇了怪了…不过我刚刚用了新药，我想会有作用的。”
“风…寒？”夜陵不可置信地摇摇头，“这…这怎么…怎么可能…”
“你小子，要是敢说出去，我一定扒了你的皮。”千尘指尖绕着白发，威胁道，“反正，你是头一个知道的，我若在外头听见，定是你泄露的！”
“我不说，我绝对不说！”夜陵连忙摇摇头，又望着她的白发，眼中出现了些许茫然，“帝君，我从未想过，您竟然会有白头的一天。”
千尘翻了个白眼，说道：“你要是那一日回了浮玉，你还能见到我死的那一天呢。现在我好歹活着，头发会慢慢长回来的。”
“要不…您染一染？”夜陵其实已经无话可说了，但是他就是不想回去殷甘身边，干脆就没话找话，“有些药草可以作染料…”
“我才懒得弄。”千尘又是一口回绝，“阿陵啊，你杵在这里都很久了，快回去吧，别叫旁人生了疑…”
“啊…要不，我去看看殷司前辈，兴许能让他快点儿好…”
“不用不用，”千尘可谓哭笑不得，“真就是风寒，若是什么疑难杂症，我再来找你不迟。反正，我们也出不去，还得躲着殷甘前辈…阿陵，以后别叫什么殷司前辈了，听着怎么么那么奇怪呢？不如跟阿离一道儿，喊殷叔得了。”
“是，以后改口叫殷叔。”夜陵点点头，“帝君，您若有什么事，不妨吩咐我。我一定想办法办到。”
“算了，你顾好自个儿就成了。”千尘慈祥地笑了笑，“我又不是没长腿，况且，云傲总会帮我的。有他在，东西总不会亏了我。你快回去吧，我得去照顾你殷叔了。”
“哦…好吧。”夜陵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一步两回头地离开了。
因为孔痴春的禁令，千尘无法离开五月盟。他们又搬回了晓月殿，行动自如，只是要躲着殷甘罢了。
叶倾雅挺乐意，泠儿跟着千岫学刺杀的，千尘便寄了封信去玉宫，通知千岫的同时，又嘱咐宫离了些元沧界重组时的注意事项，确认了没什么遗漏的事，这才跟殷司安下心来。
目送夜陵走远，千尘叹了口气，慢慢关上了院门，走进了屋子。
晓月殿的屏风被宫麟移开之后，一直没有再放回来。所以千尘进门便见殷司歪着脑袋从窗户往外面瞧着。
“看什么呢，”千尘打开殿门，现在天气温暖，正好通通风透透气，“真是的，好不容易有休息的机会，还不睡一会儿？”
她施施然坐在了殷司身边，发现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难看，呼吸也不甚均匀。眼睛似乎也没有往常明亮了。
“阿霁，我想喝冰水。”殷司缓缓转过脑袋看着她，神情有些怯弱，“或者…冰梅子茶？”
千尘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微笑道：“你往常也不爱喝凉的，怎么病了反倒还不如平时了？”
“我也不知道。”殷司沉重地叹了口气，“就是想喝。”
“我知道了。”千尘站起来，冲着他笑，“我小时候受了风寒，也是想被冰得激灵激灵，嘴里没味道，就想吃酸的。你等一下，我这就去给你弄。”
殷司困难地笑了笑：“不好意思。”
“没什么。”千尘答应得很爽利，“你好好躺着啊。”
梅子茶很好做，只是千尘发现自己身上没有绿茶了。
她不喜欢喝绿茶，因为绿茶对她来说太苦了。千尘宁可喝花茶白茶，也不想喝绿茶。
只是绿茶性寒，好像不太适合殷司啊…
算了算了，只给他喝一盏，一盏应该也不会坏事…也免得他太难受…左不过她泡得淡些就好了。
这么想着，她直接过去如意阁敲了云傲的门：“云傲？是我，有事找你！”
开门的是墨痕。
“阿嗔…是你？…什么事啊？”墨痕吃惊地望着她，“公子他去陪着盟主他们了，只有晚间才回来…”
“是这样的，我想讨些绿茶来，”千尘笑道，“这事儿你总做得了主吧？”
“做的了，做的了。”墨痕连连点头，“你还缺什么？我一并给你。”
“暂时还没发现缺什么，就是茶。”千尘看上去心情不错，“若有冰糖蜂蜜一类的，再予我些更好。”
“茶倒没什么，只是冰糖蜂蜜这种东西，你也不是不知道，公子一直不爱吃甜的，这种东西我们基本不备…”他顿了顿，“你等等，我给你包茶去。”
千尘等了许久，才见他拿了一大包过来：“所有品类都给你装了，也不知你爱喝什么…”
“这个…这也太多了，”千尘笑着摇摇手，“我只是泡一盏茶而已。”
然而墨痕坚决地把茶叶塞进了她的储物袋：“没事，多了也坏不了事。冰糖那些厨房肯定有，我带你去取。”
“啊…不用了不用了，”千尘赶紧摆手拒绝，“我自己去，我自己就能去…”
墨痕还没反应，她就一溜烟儿地逃了。
用青梅配冰糖煮了水，再用这水沏茶。千尘多留了个心眼，准备了一壶热茶，只倒出一盏来。她本就修习冰系功法，冰一盏茶不过是小菜一碟。
很快，她就端着茶来找殷司了。
殷司手里端着一本书，看得心不在焉。
“别看啦，你的茶来了，”千尘将茶放在一边，抽走了他手里的书，“等你好了再看。”
“你不在，总得有东西哄哄眼睛。”殷司无力地笑了笑，由着千尘把他扶起来，将茶递到嘴边。
殷司只喝了一小口，便无奈地冲千尘笑道：“阿霁，太甜了…真的太甜了…而且，已经尝不到茶味了…”
“绿茶性寒，你可不能多喝…可能，可能我的茶太淡了吧。”千尘也很无奈，“那…那你先别喝了，阿雪，你要是嘴里淡，我煮酸梅汤好吗？等你好了，我再给你煮…”
“不用了，你歇着吧。”殷司瞧着她，瞧着瞧着就笑了，“我乖乖养病，就喝一口。”
“你有这个自觉，我就放心了。”千尘给他拉拉被子，“真是的，吃了许多药，怎么还不见好啊…”
“怎么说我这，也是魔君之体，”殷司咧开嘴笑了，“虽说没了修为，到底也不好调整…”
“哼，魔君之体也会受风寒发烧？”千尘刮了刮他的鼻子，言语间十分宠溺，“少逞能了，乖乖被我照顾吧。”
“要是…要是我小时候，也有人这么惯着我就好了。”殷司突然的一句话，倒叫千尘愣住了。
“没关系的，以后我都会一直一直这样照顾你的，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