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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不能说话不算数,我答应她了,就必须得办到,程绍,你们要帮我。”
    程绍一耸肩,这件事,难度太高,他们可能无能为力了。
    “先吃饺子再说吧。”卢洋端来了饺子,又拿来了腊八蒜,“鲍默,这是我泡的腊八蒜,尝尝看。”
    看着餐桌上的饺子,鲍默却没有了心情“卢洋,你们吃吧,我还不饿。”
    “行了,就这点打击,你就受不住了,快点吃饺子,我来给你想办法。”卢洋招手,让儿子坐在自己身边。
    “鲍默,这可是我们家的元宝,吃了我们家的元宝,可记得要还。”卢洋开着玩笑,把一盘饺子推到了鲍默面前。
    鲍默勉强吃下了一盘饺子,便坐到沙发上等着夫妻俩。
    夫妻俩暗自摇摇头,赶紧吃了饭,卢洋哄着孩子睡了午觉,程绍陪着鲍默。
    不一会儿,卢洋出来,看到垂头丧气的鲍默,“鲍默,大过年的,你这是做什么?如果你想和乔薇雅在一起,就去争取,如果你想放弃,就彻底放弃,假如有一天,你结了婚,就会知道,爱情不是人生的主题曲,不是人生的全部,婚姻生活,有着太多的东西。”
    “我知道,我真的放弃了,我不敢再想了。”
    “这不是你的心里话,鲍默,你敢摸着自己的心说,我放弃乔薇雅了。”
    鲍默紧皱着眉头,缄默片刻,摇头苦笑。
    卢洋看他不吭声,已经心中有数,“鲍默,你打算怎么把孩子带出来?”
    “我可以给路易打电话,让路易带着孩子出来,卢洋,我记得你哥哥在看守所上班,你能想办法吧?”
    “好,我可以帮你,但是,鲍默,不管你是放弃也好,还是想追求她,我觉得你都应该向澹台家表明你的态度,还有,你父母的态度,也很重要。”
    “我爸妈他们……你们也知道,他们之所以退居二线,也是因为这个,只是,他们……薇薇不肯原谅他们,我爸爸曾经去找过薇薇,薇薇不肯见他,我妈妈也去找过薇薇,同样也被拒绝了。”
    卢洋点点头,“过年的时候,睿睿奶奶好像提过那么一句,如果是我,也不会做到那么大度的原谅他们,不能怪乔薇雅,而且你看她现在的身份地位,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我曾经在商场见过她一次,乔薇雅的舅妈对乔薇雅,简直比亲生女儿还要好,我看她给乔薇雅母女买那些名贵的衣服,眼睛都不眨一下。”
    程绍也是连声叹气,乔薇雅现在已经不是简单的衣食无忧,鲍默想要追回乔薇雅,太难了。
    最重要的一点,乔薇雅似乎不在乎鲍默了,也许,这就是鲍默丧失信心,一意孤行,回到美国的原因吧。
    “行了,鲍默,你先别叹气,我先给我表哥打电话,等约好了时间,你就去接孩子。”
    “好,卢洋,谢谢你了。”
    卢洋去打电话,程绍给鲍默添了一杯新茶。
    鲍默点点头,站起来走到窗边给澹台路易打电话。
    路易听说他在b市,吃了一惊,他明明发誓,再也不回来了。
    两人约定在海鸥广场的清风茶楼见面。
    澹台路易来到清风茶楼的时候,鲍默已经到了。
    两人进了包间,澹台路易笑道“鲍默,怎么,难奈相思之苦?”
    “谁教给你这句话的?”
    “电视上学的。”
    “喝茶。”
    “我来吧,这段时间我跟小薇学会了茶道,很神奇,我现在不喜欢喝咖啡了。”
    鲍默苦笑。
    “你还没有说来找我做什么?想见小薇?她不在家,好像是带着彤彤去同事家了,她每天的电话不断,比我还忙。”
    鲍默说出了自己回来的目的,听得澹台路易目瞪口呆。
    “你说彤彤给你打电话?”
    鲍默点点头,“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她,就一定要做到,我不会和小薇见面,我知道她心里已经没有了我,我不敢奢望……”
    “真的不敢奢望,你怎么还来?”澹台路易显然对他的说辞不太相信,“不过我答应你,明天把孩子带出来,而且,我也会保守秘密。”
    鲍默松了一口气,二人约定,明天上午九点钟到海鸥广场的雕塑下面见面。
    第二天,澹台路易带着彤彤来到雕塑下面,看到鲍默,彤彤奔了过去,“鲍叔叔,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鲍默,我把彤彤交给你了,你可不要把她拐走了,彤彤,舅舅没有骗你吧?”
    “谢谢舅舅。”彤彤揪着鲍默的衣服,向澹台路易挥手道别。
    第九十三回 我愿意
    “鲍叔叔,我们现在去哪儿?”
    “我们先去另一个叔叔家,然后就可以去见你爸爸了。”
    鲍默给彤彤打开车门,看她坐好以后,关上车门。
    鲍默系安全带的时候,彤彤一脸忐忑的问道“鲍叔叔,你说我舅舅会不会向妈妈告密?”
    “不会的,舅舅既然答应你了,一定不会向妈妈告密,彤彤,过年你都去哪儿玩儿了?”鲍默转移了话题,以此打消彤彤心中的不安情绪。
    彤彤笑了起来,“鲍叔叔,今年过年是我收红包收的最多的一年,告诉你,我今年收红包收到手都软了,以前好少的,少得可怜。”
    “都谁给你红包了?叔叔也给你准备了红包。”
    “叔叔,你的红包我就不要了,妈妈说,小孩子不能有太多钱,妈妈说把我的钱都放在小猪里了,大舅舅说给我存起来,他会给我很高的利息。”
    彤彤开始掰着指头计算,鲍默也在帮她算,算过之后,鲍默也吃了一惊,“彤彤,你现在都是小富翁了,我小时候都没有你的压岁钱多。”
    彤彤颇为得意的炫耀着,“叔叔,你们小时候都很穷的,大人当然舍不得给大红包了,舅公说,等到我十八岁,就送我一辆汽车呢。”
    鲍默笑道“叔叔的红包你一定要收的,而且,我给你买了一架遥控飞机和一辆遥控汽车。”
    “真的!鲍叔叔,是装好的吗?妈妈每次都故意拆开让我自己装上才能玩。”
    “是吗?那我是不是应该也把飞机和汽车拆开呢?”鲍默逗她。
    “不要!”彤彤想了想,“要不然,我们俩一起装好不好?”
    “好。”鲍默觉得,今天是他受伤以后,最为开心的一天。
    两人来到程绍家,程绍看到彤彤,笑着打了招呼,彤彤愣怔一下,马上想起来了,“程叔叔,睿睿!”
    然后,彤彤跟卢洋礼貌的打招呼。
    卢洋看着彤彤,笑道“你好,彤彤。”
    彤彤摘下自己的双肩背书包,从书包里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睿睿,“睿睿,送给你。”
    想了想,又拿出一块,“睿睿,你可不能吃太多哦,会长蛀牙的,你要是喜欢,可以给鲍叔叔打电话,我们家有很多的。”
    睿睿接过巧克力,红着脸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程绍大笑,“乔薇雅怎么会养出一个这么鬼精灵的闺女,来,这是程叔叔给你准备的红包。”
    彤彤连连摆手,“谢谢叔叔,这个红包我不能收。”
    “为什么不能收?”
    “因为我妈妈说,过年的红包,是礼尚往来,我收到多少红包,她就要送出去多少红包,我妈妈没有来,叔叔给了我红包,我拿什么给睿睿呢?”
    卢洋把红包塞到她手里,忍着笑说道“彤彤,你给了弟弟巧克力,就是红包了,阿姨给你红包,必须要收着,红包是不能拒绝的。”
    彤彤看了一眼鲍默,鲍默点点头,“彤彤,你收下红包,睿睿那份,叔叔来给,好不好?”
    彤彤想了想,点点头。
    卢洋已经给她哥哥打过电话,对方答应,下午可以去见贾庆一。
    彤彤吃了定心丸,兴趣转移到玩具上。
    卢洋和程绍去做饭,彤彤和睿睿跟着鲍默一起组装汽车,飞机。
    看着彤彤熟练的用改锥上螺丝,鲍默惊讶的问道,“彤彤,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我刚才就说了,妈妈给我买的玩具,全都需要我自己组装上,我还会自己焊电路板,我们家的工具可全了,我妈妈给我买了很多书,我就照着书上自己操作,我还会做红绿灯,长大以后,我要做一个科学家。”
    “你妈妈怎么会懂这个?”
    “有一次,我的玩具里面的灯坏了,妈妈拆开以后,找了中大商城一个叔叔修好了,我觉得很简单,然后妈妈就给我买了工具,和我一块学,然后我就会了,妈妈也会了。”彤彤认真的装着组件,头也不抬的说道“妈妈说,等过了年,就带我去少年宫报名。”
    “报名?学什么?”
    “机器人课程基础班。”彤彤装完,拍拍手,“鲍叔叔,以后你要想见我,可以到少年宫找我,反正我上课的时候,妈妈不可能在少年宫盯着我。”
    以后……鲍默很想告诉她,等她见过贾庆一之后,他就要回美国去了。
    彤彤看到鲍默发愣,笑道“叔叔,你好像很怕我妈妈?我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你一个人最怕她,我妈妈很好的,虽然她会武功,可是她一点都不暴力。”
    鲍默微微有些脸红,彤彤的话,一针见血,他是真的怕乔薇雅,那种想见而又不能见的情绪,是旁人无法理解的。
    “叔叔,我们下楼吧?睿睿,你去不去?”
    “现在外边太冷了,彤彤,我们就在屋里试一试汽车,好不好?”
    彤彤点点头,“好。”
    程绍夫妻在厨房里听着三个人的动静,程绍说道“老婆,乔薇雅教育孩子的方法还真不错,以后我们也那样教儿子,你看彤彤,比我们睿睿还放得开。”
    “嗯。”卢洋看了一眼支楞着耳朵的丈夫,“我觉得鲍默想要追回乔薇雅,未必不可能,你看彤彤和鲍默的态度,彤彤很聪明,她很清楚的知道鲍默和她妈妈之间的玄妙,一个离了婚的女人,除了需要爱情,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对孩子的包容,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能做到这一点,但我相信,鲍默一定能做到。”
    程绍的眼睛一亮,是啊,老婆说的很有道理,就是不知道鲍默那个榆木脑袋能不能开窍?
    “别着急,等过了今天,我们跟他谈谈,他不是还要在国内呆几天才走呢吗。”
    程绍点点头,愉快的吹起了口哨,他也希望最好的朋友能有一个圆满的结果,如今,所有的障碍都已经不存在,唯一需要跨越的,就是他们彼此间的心。
    他不相信,乔薇雅一点都不爱鲍默,当初,他们之间的情形,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因为害怕再次受伤,所以,乔薇雅把她的心用铜墙铁壁重重的裹了起来,只要找到钥匙,铜墙铁壁里面那颗柔软的心,一定会重新为爱而活跃起来。
    “人家的事情,你美什么?”卢洋白了一眼程绍,撇着嘴问道。
    程绍唱了起来,“我爱你,爱着你,就象老鼠爱大米,不管有多少风雨,我都会依然陪着你……”
    吃过中午饭,程绍和鲍默开车带着彤彤去了b市郊外的看守所。
    卢洋的哥哥卢海早就在大门口的警卫室等他们。
    卢海带着彤彤独自进去了,路上,卢海问彤彤“彤彤,你来这儿害怕吗?”
    “不怕。”她咬起了嘴唇,曾几何时,她来过这里的,那次是跟着爸爸来这里送犯人,想不到,爸爸也会住进这里,难道那个狐狸精女人,真的比妈妈重要,比她重要,还有那个已经出世的弟弟,不!她永远也不会承认他是自己的弟弟。
    贾庆一看到彤彤,吃了一惊,“彤彤,你怎么来了?”
    “爸爸,我来看看你……”看到贾庆一的寸头,彤彤的眼泪止不住掉了出来。
    贾庆一的苦涩和酸楚立即泛滥开来,上前一步,抱住女儿,“彤彤,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
    “爸爸,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恨你,恨死你了,我好希望你不是我爸爸……”蓦地,彤彤张嘴咬住贾庆一的肩膀,“彤彤,不咬,太脏了!”
    贾庆一推开彤彤,“彤彤,等爸爸出去以后,让你打我一顿出气,行吗?”
    彤彤的眼泪就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不一刻,眼睛已经哭得红肿起来,对贾庆一,她比任何人都矛盾,因为贾庆一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乔薇雅之外,与她最亲密的人。
    她做不到像乔薇雅那样,完全的放弃贾庆一,就算他有一千个一万个不好,他依然是她的父亲,这种血缘关系,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发生任何改变。
    过年的时候,她看到子晴趴在父亲的怀里,撒娇,耍赖,一下子就想起了贾庆一,她相信,贾庆一如果在家,她也能像子晴那样在贾庆一的怀里撒娇的,妈妈再好,也不可能代替爸爸的,她可以跟爸爸在外边的餐馆里大声的说话,大口的喝啤酒,但是,在妈妈面前,绝对不可以。
    她可以骑在爸爸的肩上,去游乐园,逛街,而妈妈,做不到。
    妈妈不在家的时候,爸爸带着她去海边,去游泳池,去爬树,去放风筝,她拿着梧桐叶子卷起一只大绿虫子吓唬同学,爸爸知道了只是哈哈大笑,并不会惩罚她,如果是妈妈知道了,她一定不会轻易过关。
    无论她想吃什么,爸爸都会给她买,从来不问价钱。
    一幕一幕,就像过电影一样,彤彤越想越伤心,以后,这样的情形再也没有了,爸爸出去以后,肯定会跟小弟弟生活在一起,他肯定不会再疼爱自己了。
    “爸爸……你现在有了儿子,是不是……我真的成了多余的了?”彤彤抽泣着。
    他已经知道萧珊生了一个儿子,但是,他没有半分的喜悦,这个儿子,毁掉了他的人生,他想不出自己出去以后还能做什么,一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人,怎么去养活多余的人。
    他连忙摇头否认着。
    他不认为萧珊会跟着自己吃苦,他也不打算娶萧珊,眼下这种情况,乔薇雅也不可能在与自己破镜重圆,他已经知道了乔薇雅目前的情形,如果他忠实于婚姻,那么,澹台家的花园洋房,也会向他敞开大门。
    “对了,彤彤,你是和谁一起来的?”
    “是鲍叔叔,我求了他,他就答应我了,妈妈不知道我来看你。”彤彤打开双肩背书包,“爸爸,这是我带给你的钱,我今年收了七万多块的压岁钱,舅公他们每个人都给了我一万块,还有妈妈的同事,朋友,也给了我好多,今天鲍叔叔也给了我一万块钱,还有程叔叔给了五百,我把这五百块钱留给你吧,你原来说过,这里面吃的特别糟糕,哦,对了,还有巧克力,这是舅妈从美国带回来的,你保证没有吃过的,爸爸,以后我可能很难见到你了,我不想因为见你让妈妈伤心,而且,你有了儿子,以后……”
    彤彤一口气说完,然后把红包和巧克力塞给贾庆一。
    贾庆一把巧克力收下,红包却重新塞到彤彤的书包里,“你爷爷前几天来看过我了,爸爸有钱,彤彤,爸爸不会因为有了另一个孩子忽视你,爸爸不会变。”
    彤彤犹疑的看着贾庆一,她还可以相信爸爸吗?
    贾庆一宠溺的捏捏彤彤的鼻子,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彤彤,这一次,你一定要相信爸爸,爸爸肯定不会食言而肥。”
    “爸爸,你也知道食言而肥了吗?”
    “是啊,你妈妈总说,爸爸就记住了。”
    “那好,我再最后一次相信爸爸,如果爸爸这次骗了我,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彤彤和爸爸拉钩之后,贾庆一亲了亲她的额头,打开了门。
    彤彤依依不舍的向贾庆一告别,跟卢海回到警卫室,鲍默看她一脸的泪痕,眼睛红肿,心疼的抱了起来。
    “鲍叔叔,我们回家吧。”鲍默谢过卢海,三个人离开了看守所。
    上了车,鲍默和彤彤坐在了后座上,程绍开车。
    鲍默看着彤彤的眼睛,泛起了愁,这眼睛红彤彤的,怎么回家?乔薇雅一定会多想的。
    回到家,鲍默赶紧找卢洋想办法。
    卢洋用化妆棉蘸了冰水给彤彤敷了眼睛,遗憾的是,效果不太明显。
    彤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慌了神,“鲍叔叔,怎么办?妈妈一定会怀疑我的,舅舅马上就要接我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鲍默那里有什么好办法,看看卢洋,卢洋也是无计可施的摊开手。
    “彤彤,要不今天你就住在叔叔家,明天再回家。”
    “不行啊,明天童童哥哥就要回来了,妈妈让我跟着她去机场。”
    “没事,姐姐,你就说去看电影吓哭了,我经常被爸爸放的鬼片吓哭。”睿睿在一旁插嘴说道。
    彤彤撅着嘴摇摇头,“不行,妈妈知道我的胆子很大,哥哥都不敢看哈利波特,我就敢……”
    鲍默苦笑。
    正在这时,澹台路易的电话进来了。
    鲍默把这件事跟他一说,澹台路易笑道“小事一桩,这件事你就别担心了,我已经快到海鸥广场了,你马上出来就行了。”
    鲍默只好带着彤彤出来。
    两人在汽车上一路担心,就是遥控汽车和遥控飞机,也没有能够让彤彤开心起来。
    到了广场,鲍默停好车,拎着东西,和彤彤来到雕塑下面。
    “彤彤,你还真是能哭啊……”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澹台路易笑了起来。
    “路易,别吓唬她了,她更胆小了,这是我给她买的礼物,也归你想办法了,她书包里的压岁钱,你也要代为保管……”
    彤彤牵着鲍默的手,眼圈又湿润了,“鲍叔叔,我还能见到你吗?刚才我听阿姨他们说,你要回美国了,是吗?”
    “彤彤,我要过几天才会走。”鲍默蹲下,抱起了彤彤。
    澹台路易拎着箱子叹气,“我真是自找麻烦,行了,我来想办法,彤彤,把压岁钱给舅舅吧。”
    彤彤把红包给了澹台路易,“舅舅,你不会偷着给妈妈吧?”
    澹台路易哭笑不得,“彤彤,你还信不过舅舅吗?你可以信任鲍叔叔,应该更信任舅舅。”
    “舅舅是站在妈妈那边的,鲍叔叔站在我这边,所以我信任鲍叔叔会比舅舅多。”彤彤依旧拉着鲍默的手。
    澹台路易若有所思的看着鲍默,诡异的笑了。
    “鲍默,我觉得你也不是没有机会。”
    “机会?”
    “是啊,你应该知道彤彤对我妹妹来说意味着什么?或许,你早就想到这一点?”澹台路易的眼神变得暧昧起来。
    鲍默楞了一下,倏地明白了,气得一瞪眼,“胡说什么,我哪有!”
    转而,他的眼神黯淡下来,“路易,她是不会原谅我的,而且,她不需要我的原谅,她现在的生活没有我的出现,会更轻松。”
    “鲍默,下个月二审开庭,你打不打算回来吗?我想你应该回来吧,从德国定制的新设备,也是下个月到港,你可是专家。”
    鲍默点点头,“我回来,但是……”
    彤彤拽了拽鲍默,“鲍叔叔,你是因为我才回来的吗?这之前,你一直在美国?”
    鲍默点点头。
    “鲍叔叔,你一直喜欢我妈妈,对吗?”
    鲍默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这么说,你是想当我的爸爸?……”彤彤咬了咬嘴唇,似在思索着什么,十来秒钟之后,她仰着头对鲍默说道“鲍叔叔,如果妈妈再想给我找一个人当爸爸的话,我愿意让鲍叔叔做我的爸爸。”
    第二个番外
    我隔着玻璃看向窗外,爸爸和她不停的向我挥着手,而我,却松了一口气,从今天开始,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这个倍感压抑的家。
    是的,我不喜欢这个家,不喜欢爸爸口中的老爷,这是什么年代了,没人的时候,爸爸还是称呼他老爷,一副奴才相。
    我们两家,住在一墙之隔的破院子里,这个院,一共有八户人家,最穷的,就是我们两家。
    我记得六几年的时候,我过生日,妈去国营商店买了半斤槽子糕,一个要饭的一把抢过去,纸包散开以后,滚得满地都是,要饭的还在上面吐了好多口水,妈心疼得直哭,却没有办法。
    回到家,把却轻描淡写的说,如果要饭的能因此不会被饿死,我们也算积德了。
    妈想再给我去买半斤,爸却说没钱了。
    过了半个月,澹台明月也过生日了,爸却主动上街买了一斤槽子糕给她送过去了,虽然她妈妈拿过来半斤给我,可我心里还是不舒服,因为爸从来都把她看得比我重。
    我不喜欢她每天跟在我后面,不喜欢听她跟蚊子一样在我耳朵边嗡嗡,我不是她哥哥。
    每次练武之后,她都会把水盆,毛巾准备好,可我从来不用,除非我爸在场。
    她会绣花,写得一手好看的毛笔字,会背近万首唐诗宋词,我都不知道,真有那么多唐诗宋词吗?就算会被唐诗宋词,又能怎么样?
    她妈妈照样得挂着大牌子在街上游街示众,被人吐口水,被人骂破鞋,每天,他们夫妻都会挂着牌子上街,可她能做什么,在家里拼命的哭,除了哭,她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在她妈妈上吊自杀之后,她唯一做的一件事,还是哭,她是一个被眼泪泡大的人。
    而我的爸爸,却因此受到了牵连,因为他不承认澹台明月的爸爸是反动资本家,卖国贼,不肯站出来揭发他。
    火车终于开了,我觉得身边好像有一股清香味,转过头,她正冲着我笑,“同学,我们换一下座位好吗?我想看看窗外的风景,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出远门。”
    她的眼睛很亮,就像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眼睛笑得弯弯的,明媚的就像春日的阳光,而此时,b市已经是凉秋。
    当时,我只觉得砰的一声,心里有什么东西,瞬间炸开了。
    我觉得脸上有点发烧,点点头,跟她换了座位。
    一路上,我没有敢跟她说话,四天三夜的火车,她也只是冲我笑过几次,每一次看到她冲着我笑,我心里就象打鼓一样。
    火车终于到了目的地,我的耳朵里,依然还是车厢里震耳欲聋的革命歌曲声。
    出了检票口,带队的班长兴奋的指着举牌子的人说,有人来接我们了。
    我们在县城停留了一小会儿,就上了来接我们的牛车,颠簸了将近四个半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位于山脚下的小山村。
    我不喜欢家,同样也不喜欢这个小村庄,这里的房子,都是用石块垒起来的,低矮阴暗。
    我竟然和她住在了一切,我也知道了她的名字,夏青,是的,她的人,和她的名字一样,清新美丽,灿如夏花。
    农村的生活,简单枯燥,苦不堪言,尤其是他们这些根本没有干过力气活的人来说,更是一种折磨。
    我从小跟着爸爸习武,所受的苦,不亚于到地里干农活,所以,我虽然沉默寡言,但生产队长非常喜欢我。
    夏青的爸妈都是普通工人,可她养得很娇,什么都不会,我就默默的帮她做了,过后,我也从不向她炫耀什么。
    有一天,我从地里回来,发现她还没有回来,大家都说她去捡柴禾了,一直不见她回来,大家才慌了神,打着火把四处去找她。
    我第一个找到了她,但是,火把烧没了,天黑的就像掉进了黑漆桶里,什么都看不见,她听见一声声狼嚎之后,吓得抓紧了我。
    我身上还有一盒火柴,可惜里面还有三根。
    我让她呆在原地,然后猫腰哗啦了一点树叶,一根火柴点着了,我看到了平日里经常避雨的一个山洞,然后,我带着她进了山洞。
    我捡了很多干柴,在山洞里点燃了火堆。
    她蜷缩在我身边,就像一只小猫似得,可怜兮兮的想让人疼爱,于是,我大着胆子抱着她坐在我的腿上,她犹豫了一下,搂住了我的腰。
    那一年,我十八,她十七。
    那一年,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我和她都决心留在农村,扎根农村。
    之所以选择留下,是因为她,我总是想,她才是我指路的明灯,生命的阳光。
    与我们同住的人越来越少了,在残酷的环境面前,大部分选择了逃避,扎根农村,已经变成了遥远的口号,我只知道,自从来到这里,我连一条鱼都吃不上,也看不见波涛汹涌的大海,在这里,出门以后,你看到的是大山,绵延不绝的大山。
    期间,我回过一次家,我只住了两天,就迫不及待的回来了,因为我想她,我的脑海里,甚至汗毛孔里,都是她的笑声,闭着眼睛,我就能感觉到她像白玉一样滑腻的肌肤,我只想天天把她抱在怀里。
    为了安全,我们经常去那个山洞里,我在那里铺了草,然后,铺上我的大衣,把她搂在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青草味,我觉得这就是一辈子。
    直到有一天,一封电报,辗转到了我手里,家里让我回去。
    我跟她说,让她等着我,我去看看就回来。
    我回家以后,一下子绝望了,因为我要对她食言了,我回不去了。
    爸爸让我娶她,可是我爱的人不是她,我明确的告诉了爸爸,我已经有了心爱的人。
    爸爸说,如果我不娶她,她就得被迫嫁给一个年近四十的革委会主任。
    我不相信,这又不是旧社会,难道有人强迫她,她就必须嫁?
    我答应留在家里,心却早就飞走了,我想,只要我想办法阻止那个革委会主任,就可以不必娶她了。
    我在家睡觉的时候,听到了敲门声,是他们家,我爸妈都上班去了,她爸给居委会糊火柴盒。
    我听到隔壁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然后,听到了她爸爸哀求的声音,于是,我爬了起来,到隔壁去看个究竟。
    原来,真是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他在街道革委会上班,我们走的时候,他也去送行了。
    我承认,澹台明月很漂亮,而且是那种柔柔弱弱的美,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当然,我不包括在内。
    他看到我,愣了愣,问我是谁,我顾不上多想,就说是她的未婚夫,那人的脸,当下就黑了,双手倒背着走了,澹台明月的父亲,点头哈腰的把他送到破旧的大门口,直到那人走远,才直起腰回来。
    其实,他已经直不起腰来了,可能是因为常年挨斗,他的头,永远是低着的,所以,我怎么也不肯相信,他曾经出过国,还是一个富甲一方的爱国商人。
    我站在他们家门口,对他们父子俩说,刚才只是权宜之计,我不会娶她。
    我又接着回家睡觉了。
    第二天,街道工厂就把他们家的火柴盒全都拿走了,她原本在街道工厂上班的,晚上回来,哭得眼睛红肿,因为她的工作丢了。
    这就是权势的魔力。
    我只想着回去,至于他们家的生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爸爸却不准我走,让我娶她。
    他说,如果没有澹台家,他这条命早就没了。
    我死活不同意,爸就打折了我的腿,妈哭着求我,甚至以死相逼,她说,她心里的儿媳妇,就应该是澹台明月这样的女子。
    可是,我心里的女子,是那个在月夜下,伴着笙乐,载歌载舞的女子,那个一笑,如月牙弯弯的女子,而且,我们已经有过肌肤之亲,我不能做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爬,我也要爬回去。
    可是,我走不了,我被爸妈看住了。
    我求了妈,既然不让我走,就让我写一封信,我跟她说清楚也好。
    妈答应了,我写了信,交给妈,妈跟我说,她寄了,于是,我开始等着她的回复。
    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妈根本就没有寄信,她从来没有收到过我的信。
    澹台明月来找我,她说,我们可以假结婚,等到过一段时间,我再回去找她,她不会缠着我。
    我左思右想,终于答应了她的权宜之计。
    结婚以后,我们一直都没有同房,那天晚上,我是刺破了自己的手指,躲过了爸妈的视线。
    爸给我托人找了工作,在机械厂,我们俩同时进了机械厂,后来我才知道,爸是用一块金表给我们俩换来的工作。
    我终于可以自由了,可以去找她了,而她,还没有等我去找她,已经回来了,而且,我们第一次的见面,是她挺着大肚子。
    她嫁人了!我顿感五雷轰顶。
    我喝了一整瓶的白酒,醉醺醺的回到家,我看到夏青温柔的对我笑,我搂着她,亲着她,然后,我用仅有的一点力气,进入了那片花丛。
    我头晕脑胀的醒来,发现自己是躺在家里,房间内的一切,我并不陌生,那个味道,却是从来没有过的,我更加混乱了,昨天晚上,和我躺在一起的,是澹台明月!
    我们一直轮流睡床的。
    她怀孕了,一次,就怀孕了。
    可是,我不想要那个孩子,我的孩子,应该是那个明媚的女子所生。
    可是,她还是出生了,那个孩子的哭声,极其的响亮,爸说,她很像我们乔家的人,以后,她一定会有出息的。
    可我不喜欢她,不喜欢她怯怯的拽着我,喊爸爸,对于我来说,那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尤其是看到她那双大眼睛,那双和她妈妈一样的大眼睛,我的怒火就控制不住,我就想踢开她。
    那个孩子,的确也很怕我,她总是躲在床底下,白天晚上都躲在下面,谁叫都不出来。
    她不敢叫我爸爸,一叫我,我就打她。
    后来,爸爸退休了,把她亲自带在身边,每天,她就跟着外公和爷爷在一起,而我,每天的生活,只有酒,醒着的时候喝酒,睡的时候,那是因为我醉了。
    爸爸对我失望至极,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小薇身上,甚至懒得看我一眼。
    先是妈去世了,然后是岳父,再后来,爸也去世了,他说,如果我敢虐待小薇,他做鬼也不会放过我。
    我以为他们的相继去世,是我的解脱,这样争吵,醉酒的日子,我过够了。
    我再一次遇见了她,她依然美丽,而我,已经堕落成一个形容惨淡的酒鬼。
    看着她眼睛里的失落,我恨不得拿把刀杀了自己。
    我让她等着,骑车回了家,把那管古笙拿了出来,这是我的师傅传了十几代的东西,也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我告诉她,这一辈子,只爱她一个人,我对不起她,希望她不要记恨我,我最后一次抱了她,我能感觉她的颤抖。
    回到家,澹台明月慌张的告诉我,古笙不见了。
    我毫不在意的挥挥手,古笙,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她一直追问,我烦了,打了她一记耳光,她哭着回了房间。
    我们是三班倒,我们两个,基本上不会睡在一张床上。
    那天,我回到家,发现她没去上班,而我,上了半夜的班,想睡觉。
    她让我去隔壁睡,小薇上大学了,不在家。
    我不想去,让她起来去小薇的房间,她没动。
    我气坏了,揪起她,想把她拖到隔壁去,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她发烧了。
    我只好放下她,给她找药,家里有退烧药的。
    我胡乱翻抽屉的时候,发现了那封信,虽然日久年深,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夏青说她没有接到信,原来是真的。
    怒火顿时冲上了胸膛,我忘了找药,拿着信质问她是怎么一回事,这封信,怎么会在她这儿?
    她说,那是我妈给她的。
    我不信,我想,一定是她哄着我妈拿到了这封信。
    我愤怒的拿起墙上的那把刀,冲向她。
    刀是我们单位组织到新疆旅游的时候买的,虽然没有开刃,但依旧很锋利。
    她拼命的逃着,拉开了阳台门,冲了进去,想要关上的时候,我拉开了,她慌不择路,爬上了阳台,说她要跳下去。
    我不在乎的说,想跳就跳。
    她最后说了一句,我真的爱过你,那封信不是我截下的,就跳了下去,风中,我还听到她说,照顾好小薇。
    我懵了。
    她真的跳下去了,这深更半夜的,只有我们俩个人在家,这件事,怎么可能说的清。
    于是,我也跳了下去,最后一刻我脑海里想的竟是,小薇,爸爸对不起你!
    第三个番外
    乔薇雅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恍然想起,自己是被一辆沃尔沃汽车撞到了。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最担心的是自己的女儿。
    “你醒了……”
    这个声音,熟悉而又陌生,遥远的就像是从天边传来的回音,乔薇雅循声看过去,却大吃一惊。
    “是你?”
    “是我,你的左腿骨折了,还有轻度脑震荡,其他的应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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