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魔法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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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明睁开双眼时，他依旧平躺在草地上，而身体竟然没有丝毫的不适，那种身体中血管随时都要爆裂的不适感消失得干干净净，甚至他感觉自己的脑子从未像现在这样清醒。
神清气爽。
不过，当他看到自己面前的那张脸时，一股寒意从脑壳顺着脊椎凉到了脚后跟。
那是圣骑士的脸。
而圣骑士此刻，正悬浮在李明上方，眼睛睁得大大的。
李明的眼睛也睁得大大的。
圣骑士看着李明一动不动。
李明躺在那里也丝毫不敢有异动。
这种诡异的状态，持续了至少十分钟。
“你体内的这些魔力，是从哪儿来的？”
“是~”
到了这个时候，李明已经不敢再有帮助尤朵拉隐瞒的心思了，刚刚的对视，给了李明一种他的一切心思都被圣骑士完全洞穿的感觉。
这种感觉一点儿也不好。
但，李明刚说了一个字，就发现自己嘴巴像是被强力胶水黏上一般怎么都张不开了。
“好好研究那本书，你天赋很不错，如果今天能吃透那本书，那这个为你说话的士兵你完全可以救得回来，但在这之前，你要把晚饭准备好。”
圣骑士说完，便直直的飞回了屋子。
天边的最后一抹夕阳消失在空中，点点星光逐渐显现。
李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说实话，他有有些搞不清目前的状况。
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如果有，那要么是想从你身上拿走一些东西的骗子，要么是你的亲人。
这个圣骑士显然不可能是李明的亲人。
而现在的李明拥有的，一个是出身，他是艾森的小儿子，但是这件事应该不会有除了艾伦之外的人知道，现在的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从新兵训练营走出来的跑得比别人快点儿，做饭好吃点儿的新兵。
而另一个，就是他体内的尤朵拉传递给李明的魔力。
难道说，是因为这个魔力很特别，很强大，所以，圣骑士想要训练自己，让李明变强之后帮助圣骑士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现在的李明，就像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一样。
但他必须这样想，才能尽可能的提前分析到将会面对的风险，在实力成长到可以在这个世界横着走之前，李明的内心永远是处于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状态。
伯尼的事情，对李明刺激很大。
老实说，现在在这个世界，李明除了艾伦、朱莉安娜、希拉、萨利之外，谁都不敢无条件的相信。
李明感觉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艾伦，艾伦是那种说一不二，内心十分骄傲，绝对不屑于说谎的人。
而朱莉安娜就更不要说了，在李明看来她根本不会说谎。
而希拉~还用问吗？如果在这个世界连希拉都无法信任的话，那这个世界还有谁能够信任呢？
至于萨利~
信赖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爱。
对于达尔西，对于尤朵拉，李明在面对他们的时候必须要多留一个心眼。
达尔西对帝国的忠诚毋庸置疑，但正是因为这样，李明才更要小心，达尔西已经过了单纯的年纪，而达尔西也是亲身经历过战争的人，他为人处世的经验实在是太丰富了，李明绝对不敢在达尔西面前露出半点儿对帝国不忠诚的意思。
尤朵拉是李明身边最危险的一个角色。
就像这次，尤朵拉一声不吭，就将重大的风险转嫁到李明身上。
谁知道下一次，当尤朵拉遭遇危险的时候，会不会把李明扔出去当挡箭牌保命。
尤朵拉绝对足够聪明，聪明到有可能把李明卖了李明还乐呵呵的帮他数钱。
圣骑士到底打算怎么样对待自己呢？
李明心里没底，也不敢当面去质问圣骑士。
李明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朱莉安娜和那个士兵静静的躺在李明的左右两边，一动不动。
李明有些紧张的将食指含在口中，分别在朱莉安娜鼻前和士兵的鼻前试探了一下。
凉丝丝的，还好，都还有呼吸。
看样子，他们两个是晕过去了。
这暂时对他们两个都是好事。
昏迷过去，就不会再感受到痛苦了。
李明情愿他们两个多昏迷一会儿，最好昏迷到明天早上等李明像圣骑士说得那样，参透了这本《治疗魔法入门指南》的时候他们两个再苏醒过来。
这样想着，李明开始四处寻找起那个能够开口说话的纸人。
“小家伙，你还在这儿吗？”
“......”
过了好久都没有任何回应。
那本《治疗魔法入门指南》就在地上静静的放着，李明走上前将书页翻开，纸张的磨砂质感让李明感觉有些恍然。
不过，书页上奇怪的文字，依然不是李明能够看懂的。
这下子事情可难办了，就好像高价拍下一本记载了绝世武功的书本，只要练会了上面记载的东西就能天下无敌一统天下，但~
你看不懂这些文字。
这种感觉，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显然，圣骑士并不愿意浪费时间给李明诵读这本书。
而李明想要了解这本书，能够帮助打开这个潘多拉魔盒的钥匙，就是那个纸人。
李明低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将书本丢在地上，仰起头走向厨房。
“既然它不在，那我就趁现在把厨房给点了，这样也省得它在监视我。”
“你~你你你~你不要这样做！”
一个甜甜的声音从李明背后传来，这声音好像比之前为李明诵读这本书的时候变得清脆了许多，而纸人也缓缓从李明的背后飘起，飘飞到李明的面前。
原来，这个纸人一直贴在李明的背后躲藏着。
只不过。比起不久前，这个纸人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他的脑袋上原本除了一张嘴什么都没有。
但是现在~
多了两只眼睛和一只小巧的凸起的鼻子。
而手脚竟然开始分出了一根根手指头！
它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人了！
李明疑惑的看向包裹在那个士兵身上的纸人们，它们还是原先的模样，没有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只有跟在李明身边的这个纸人变成了这样。
“你这是怎么回事？”
李明忍不住直接询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好害怕，当~当时我贴在你身上，然~然后好烫、好冷，我~我好害怕~”
听到这样的话李明特别想丢给纸人一句你只是张纸啊，你也不是有血有肉的活人啊，你怕个什么，难不成真把自己当人了？
是的，直到现在，李明都无法接受这纸人是有感情有思想的生灵的事实。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世界也太可怕了。
今天是纸人，明天就会有桌子人，椅子人，衣服人......
“那你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纸人微微低下脑袋，轻轻摇晃，
“不~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我~这里感觉不舒服。”
纸人伸出它的纸胳膊，指了指它肚子的位置。
？？？
李明严重怀疑这个纸人是在拿自己寻开心。
看样子，从这个纸人身上，暂时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了。
不过，想起圣骑士交待的事情，李明只得将问题埋在肚子里，老老实实的走到后厨工作了起来。
期间纸人一直围着李明飞来飞去，让李明感觉莫名的烦躁。
在面包从烤炉里取出来的时候，纸人直接扑到一个面包上。
等它从面包上飞离的时候，那块原本完完整整的一块面包缺了鹌鹑蛋大小的一块儿。
纸人的肚子也微微隆起。
李明只觉得自己的三观要碎干净。
一张纸，会说话，会移动，有嘴巴有眼睛有鼻子，甚至现在还会吃东西！
这种事情若是之前有人讲给李明，李明直会把它当笑话听。
但是现在真真切切的发生在李明面前！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魔法做不到的？
感叹着魔法的神秘与强大，李明将黄橙橙的面包送到了圣骑士面前。
圣骑士慵懒的躺在摇椅上，此刻他眼前漂浮着一本看上去十分陈旧的书，一个纸人正勤劳的为圣骑士翻动着书页。
圣骑士看得很专心，专心到李明来到他面前站了半晌，圣骑士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您~您好，面包做好了。”
“放下吧。”
圣骑士头也不抬，仍在专心的看着书。
李明微微踮起脚尖，书页上仍旧还是李明看不懂的文字。
走出屋子，李明立刻朝着纸人询问：
“他看得是什么书啊？”
“《龙的湮灭与龙人的发展历程》。”
纸人丝毫没有卖关子的意思，它现在躺在李明脑袋上舒舒服服的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你做得面包，是真好吃呀！”
“你以前吃过？”
“没有，但我闻过，那些黑乎乎的东西闻起来就很难吃，但是你做得不一样！”
......
这本《治疗魔法入门指南》看上去并不厚，但是当纸人将这本书从头到尾为李明诵读过一遍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
也是直到现在，李明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一个错误。
魔法是要一步一步按部就班的练习的。
李明一开始的行为，就像一个连翻身都费劲的婴儿，突然被要求站起来和成年人赛跑，不出问题才是怪事。
好在，李明竟然活下来了。
正如不可能一口吃成胖子一样，李明想要学会治疗魔法，就必须要从最基础、最简单的治疗魔法开始练习。
这样想着，李明拿起自己的佩剑，在左手手背上轻轻划了一小道伤口出来。
丝丝鲜血渗出，有点痛但没有大碍。
李明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对准了左手的伤口。
法杖对于魔法师来说，十分重要。
理论上，任何物体，包括佩剑都可以成为魔法的媒介来释放魔法。
但不同的媒介，对魔法的释放能起到十分巨大的影响。
假设李明是个刚能考到60分及格分的水平，那如果李明用手中佩剑当做媒介释放魔法的话，那李明实际发挥出的水平可能不超过10分，不合适的魔法媒介对魔法的释放会起到反效果。
而最合适的魔法媒介，就是拥有着极强魔法亲和力的树枝。
越是名贵的木材，作为媒介对魔法的增幅效果就越强。
当然，珍惜木材制作的法杖是现在的李明现在想都不敢想的。
他只能随地捡起一根枯树枝当做法杖。
效果虽然不会太好，但有总比没有要好。
“无论如何，请让这道伤口愈合不再流血吧！”
之所以划破自己的手，就是因为这样做李明在释放魔法的时候，会有更强烈的意念，更能有效的操控魔力使魔法释放成功。
而治愈这种程度的伤，需要调动的魔力也很少。
不会像李明之前那样意外失控。
一股亮青色的光芒在法杖上亮起，这股光芒从法杖直射到李明手上的伤口上。
痒。
很痒。
李明忍不住想要丢下树枝挠一挠，哪怕挠得皮开肉绽，哪怕伤口加剧。
伤口在自然愈合的时候，痒是很正常的，而魔法好像是加速了这个过程，在享受到伤口快速愈合的便利的同时，剧烈的痒感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李明眼看着手上的伤一点点愈合，最后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纸人兴奋的在李明头顶飞来飞去。
“成功了！恭喜你成功了！”
“还差得很远，这只是最低级的。”
知识愈合身体表面简单的伤口而已，李明需要做的可要复杂得多，那个士兵的伤在内脏不说，而且还严重移位。
李明咬了咬牙，狠下心来用剑在手背上留下一寸长的伤口。
很疼。
但他除了这样做，没有更好的试验品。
“好痛！快给我治愈它！”
这是李明在书里学到的。
越是简单直接的话，起到的效果就越好。
实际上如果能够熟练使用魔法的话，连这么一句话都不需要说。
被念叨出来的咒语，也只是给魔法释放者一个心理暗示而已。
亮青色的光芒再次闪耀。
李明紧咬着牙关，忍受着剧烈的痒意。
不过这一次，在伤口刚刚愈合了一半的时候，李明手中的树枝就已经断裂成好几截。
不是树枝的问题，树枝只是一个媒介，不会随着魔法使用而被消耗。
而是因为，李明对魔法的掌控能力太差了。
树枝断裂，是因为短时间内，李明的魔力失控了。
......
李明的练习持续了一整个夜晚。
当天边的鱼肚白初现时，李明身边的士兵开始痛苦得呻吟了起来。
声音很低，但每一声都极为揪心。
李明的胳膊上，满是鲜血。
他已经丧心病狂到用剑贯穿自己的胳膊，然后试着只恢复表面的伤口，而后再隔着皮肤表层将皮肉中的伤口愈合，好在他成功了，没有因此落下残疾。
李明现在感觉有些虚脱。
“他要死了。”
趴在李明头顶的纸人不痛不痒的来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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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明睁开双眼时，他依旧平躺在草地上，而身体竟然没有丝毫的不适，那种身体中血管随时都要爆裂的不适感消失得干干净净，甚至他感觉自己的脑子从未像现在这样清醒。
神清气爽。
不过，当他看到自己面前的那张脸时，一股寒意从脑壳顺着脊椎凉到了脚后跟。
那是圣骑士的脸。
而圣骑士此刻，正悬浮在李明上方，眼睛睁得大大的。
李明的眼睛也睁得大大的。
圣骑士看着李明一动不动。
李明躺在那里也丝毫不敢有异动。
这种诡异的状态，持续了至少十分钟。
“你体内的这些魔力，是从哪儿来的？”
“是~”
到了这个时候，李明已经不敢再有帮助尤朵拉隐瞒的心思了，刚刚的对视，给了李明一种他的一切心思都被圣骑士完全洞穿的感觉。
这种感觉一点儿也不好。
但，李明刚说了一个字，就发现自己嘴巴像是被强力胶水黏上一般怎么都张不开了。
“好好研究那本书，你天赋很不错，如果今天能吃透那本书，那这个为你说话的士兵你完全可以救得回来，但在这之前，你要把晚饭准备好。”
圣骑士说完，便直直的飞回了屋子。
天边的最后一抹夕阳消失在空中，点点星光逐渐显现。
李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说实话，他有有些搞不清目前的状况。
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如果有，那要么是想从你身上拿走一些东西的骗子，要么是你的亲人。
这个圣骑士显然不可能是李明的亲人。
而现在的李明拥有的，一个是出身，他是艾森的小儿子，但是这件事应该不会有除了艾伦之外的人知道，现在的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从新兵训练营走出来的跑得比别人快点儿，做饭好吃点儿的新兵。
而另一个，就是他体内的尤朵拉传递给李明的魔力。
难道说，是因为这个魔力很特别，很强大，所以，圣骑士想要训练自己，让李明变强之后帮助圣骑士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现在的李明，就像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一样。
但他必须这样想，才能尽可能的提前分析到将会面对的风险，在实力成长到可以在这个世界横着走之前，李明的内心永远是处于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状态。
伯尼的事情，对李明刺激很大。
老实说，现在在这个世界，李明除了艾伦、朱莉安娜、希拉、萨利之外，谁都不敢无条件的相信。
李明感觉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艾伦，艾伦是那种说一不二，内心十分骄傲，绝对不屑于说谎的人。
而朱莉安娜就更不要说了，在李明看来她根本不会说谎。
而希拉~还用问吗？如果在这个世界连希拉都无法信任的话，那这个世界还有谁能够信任呢？
至于萨利~
信赖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爱。
对于达尔西，对于尤朵拉，李明在面对他们的时候必须要多留一个心眼。
达尔西对帝国的忠诚毋庸置疑，但正是因为这样，李明才更要小心，达尔西已经过了单纯的年纪，而达尔西也是亲身经历过战争的人，他为人处世的经验实在是太丰富了，李明绝对不敢在达尔西面前露出半点儿对帝国不忠诚的意思。
尤朵拉是李明身边最危险的一个角色。
就像这次，尤朵拉一声不吭，就将重大的风险转嫁到李明身上。
谁知道下一次，当尤朵拉遭遇危险的时候，会不会把李明扔出去当挡箭牌保命。
尤朵拉绝对足够聪明，聪明到有可能把李明卖了李明还乐呵呵的帮他数钱。
圣骑士到底打算怎么样对待自己呢？
李明心里没底，也不敢当面去质问圣骑士。
李明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朱莉安娜和那个士兵静静的躺在李明的左右两边，一动不动。
李明有些紧张的将食指含在口中，分别在朱莉安娜鼻前和士兵的鼻前试探了一下。
凉丝丝的，还好，都还有呼吸。
看样子，他们两个是晕过去了。
这暂时对他们两个都是好事。
昏迷过去，就不会再感受到痛苦了。
李明情愿他们两个多昏迷一会儿，最好昏迷到明天早上等李明像圣骑士说得那样，参透了这本《治疗魔法入门指南》的时候他们两个再苏醒过来。
这样想着，李明开始四处寻找起那个能够开口说话的纸人。
“小家伙，你还在这儿吗？”
“......”
过了好久都没有任何回应。
那本《治疗魔法入门指南》就在地上静静的放着，李明走上前将书页翻开，纸张的磨砂质感让李明感觉有些恍然。
不过，书页上奇怪的文字，依然不是李明能够看懂的。
这下子事情可难办了，就好像高价拍下一本记载了绝世武功的书本，只要练会了上面记载的东西就能天下无敌一统天下，但~
你看不懂这些文字。
这种感觉，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显然，圣骑士并不愿意浪费时间给李明诵读这本书。
而李明想要了解这本书，能够帮助打开这个潘多拉魔盒的钥匙，就是那个纸人。
李明低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将书本丢在地上，仰起头走向厨房。
“既然它不在，那我就趁现在把厨房给点了，这样也省得它在监视我。”
“你~你你你~你不要这样做！”
一个甜甜的声音从李明背后传来，这声音好像比之前为李明诵读这本书的时候变得清脆了许多，而纸人也缓缓从李明的背后飘起，飘飞到李明的面前。
原来，这个纸人一直贴在李明的背后躲藏着。
只不过。比起不久前，这个纸人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他的脑袋上原本除了一张嘴什么都没有。
但是现在~
多了两只眼睛和一只小巧的凸起的鼻子。
而手脚竟然开始分出了一根根手指头！
它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人了！
李明疑惑的看向包裹在那个士兵身上的纸人们，它们还是原先的模样，没有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只有跟在李明身边的这个纸人变成了这样。
“你这是怎么回事？”
李明忍不住直接询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好害怕，当~当时我贴在你身上，然~然后好烫、好冷，我~我好害怕~”
听到这样的话李明特别想丢给纸人一句你只是张纸啊，你也不是有血有肉的活人啊，你怕个什么，难不成真把自己当人了？
是的，直到现在，李明都无法接受这纸人是有感情有思想的生灵的事实。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世界也太可怕了。
今天是纸人，明天就会有桌子人，椅子人，衣服人......
“那你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纸人微微低下脑袋，轻轻摇晃，
“不~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我~这里感觉不舒服。”
纸人伸出它的纸胳膊，指了指它肚子的位置。
？？？
李明严重怀疑这个纸人是在拿自己寻开心。
看样子，从这个纸人身上，暂时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了。
不过，想起圣骑士交待的事情，李明只得将问题埋在肚子里，老老实实的走到后厨工作了起来。
期间纸人一直围着李明飞来飞去，让李明感觉莫名的烦躁。
在面包从烤炉里取出来的时候，纸人直接扑到一个面包上。
等它从面包上飞离的时候，那块原本完完整整的一块面包缺了鹌鹑蛋大小的一块儿。
纸人的肚子也微微隆起。
李明只觉得自己的三观要碎干净。
一张纸，会说话，会移动，有嘴巴有眼睛有鼻子，甚至现在还会吃东西！
这种事情若是之前有人讲给李明，李明直会把它当笑话听。
但是现在真真切切的发生在李明面前！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魔法做不到的？
感叹着魔法的神秘与强大，李明将黄橙橙的面包送到了圣骑士面前。
圣骑士慵懒的躺在摇椅上，此刻他眼前漂浮着一本看上去十分陈旧的书，一个纸人正勤劳的为圣骑士翻动着书页。
圣骑士看得很专心，专心到李明来到他面前站了半晌，圣骑士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您~您好，面包做好了。”
“放下吧。”
圣骑士头也不抬，仍在专心的看着书。
李明微微踮起脚尖，书页上仍旧还是李明看不懂的文字。
走出屋子，李明立刻朝着纸人询问：
“他看得是什么书啊？”
“《龙的湮灭与龙人的发展历程》。”
纸人丝毫没有卖关子的意思，它现在躺在李明脑袋上舒舒服服的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你做得面包，是真好吃呀！”
“你以前吃过？”
“没有，但我闻过，那些黑乎乎的东西闻起来就很难吃，但是你做得不一样！”
......
这本《治疗魔法入门指南》看上去并不厚，但是当纸人将这本书从头到尾为李明诵读过一遍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
也是直到现在，李明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一个错误。
魔法是要一步一步按部就班的练习的。
李明一开始的行为，就像一个连翻身都费劲的婴儿，突然被要求站起来和成年人赛跑，不出问题才是怪事。
好在，李明竟然活下来了。
正如不可能一口吃成胖子一样，李明想要学会治疗魔法，就必须要从最基础、最简单的治疗魔法开始练习。
这样想着，李明拿起自己的佩剑，在左手手背上轻轻划了一小道伤口出来。
丝丝鲜血渗出，有点痛但没有大碍。
李明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对准了左手的伤口。
法杖对于魔法师来说，十分重要。
理论上，任何物体，包括佩剑都可以成为魔法的媒介来释放魔法。
但不同的媒介，对魔法的释放能起到十分巨大的影响。
假设李明是个刚能考到60分及格分的水平，那如果李明用手中佩剑当做媒介释放魔法的话，那李明实际发挥出的水平可能不超过10分，不合适的魔法媒介对魔法的释放会起到反效果。
而最合适的魔法媒介，就是拥有着极强魔法亲和力的树枝。
越是名贵的木材，作为媒介对魔法的增幅效果就越强。
当然，珍惜木材制作的法杖是现在的李明现在想都不敢想的。
他只能随地捡起一根枯树枝当做法杖。
效果虽然不会太好，但有总比没有要好。
“无论如何，请让这道伤口愈合不再流血吧！”
之所以划破自己的手，就是因为这样做李明在释放魔法的时候，会有更强烈的意念，更能有效的操控魔力使魔法释放成功。
而治愈这种程度的伤，需要调动的魔力也很少。
不会像李明之前那样意外失控。
一股亮青色的光芒在法杖上亮起，这股光芒从法杖直射到李明手上的伤口上。
痒。
很痒。
李明忍不住想要丢下树枝挠一挠，哪怕挠得皮开肉绽，哪怕伤口加剧。
伤口在自然愈合的时候，痒是很正常的，而魔法好像是加速了这个过程，在享受到伤口快速愈合的便利的同时，剧烈的痒感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李明眼看着手上的伤一点点愈合，最后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纸人兴奋的在李明头顶飞来飞去。
“成功了！恭喜你成功了！”
“还差得很远，这只是最低级的。”
知识愈合身体表面简单的伤口而已，李明需要做的可要复杂得多，那个士兵的伤在内脏不说，而且还严重移位。
李明咬了咬牙，狠下心来用剑在手背上留下一寸长的伤口。
很疼。
但他除了这样做，没有更好的试验品。
“好痛！快给我治愈它！”
这是李明在书里学到的。
越是简单直接的话，起到的效果就越好。
实际上如果能够熟练使用魔法的话，连这么一句话都不需要说。
被念叨出来的咒语，也只是给魔法释放者一个心理暗示而已。
亮青色的光芒再次闪耀。
李明紧咬着牙关，忍受着剧烈的痒意。
不过这一次，在伤口刚刚愈合了一半的时候，李明手中的树枝就已经断裂成好几截。
不是树枝的问题，树枝只是一个媒介，不会随着魔法使用而被消耗。
而是因为，李明对魔法的掌控能力太差了。
树枝断裂，是因为短时间内，李明的魔力失控了。
......
李明的练习持续了一整个夜晚。
当天边的鱼肚白初现时，李明身边的士兵开始痛苦得呻吟了起来。
声音很低，但每一声都极为揪心。
李明的胳膊上，满是鲜血。
他已经丧心病狂到用剑贯穿自己的胳膊，然后试着只恢复表面的伤口，而后再隔着皮肤表层将皮肉中的伤口愈合，好在他成功了，没有因此落下残疾。
李明现在感觉有些虚脱。
“他要死了。”
趴在李明头顶的纸人不痛不痒的来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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