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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照旧群情激昂,群众一直在喊着叫着:
    “格格不死!千岁千岁千千岁!格格不死!千岁千岁千千岁……”
    囚车的队伍已经停顿,监斩官有意在等乾隆的旨令,居心拖延时间。
    小燕子依旧挥着手,跳着,叫着……
    紫薇突然在人群中看到尔康、永琪、柳青、柳红了。她惊得满身一颤,眼光就和尔康的眼光纠缠在一起了。尔康连忙用眼神递着讯息。刹那间,天地万物,化为虚无。世界酿成混沌初开的时候,什么人都不存在了,只有你我。在那一瞬间,两人的眼光已经变换了千言万语。
    监斩官期待着,群众期待着,紫薇和小燕子期待着,尔康、永琪、柳青、柳红……期待着。终于,马蹄嗒嗒,谁人领命而去的侍卫,高举着一面黄旗,快马奔了回来。
    所有的群众,全部清静下来,各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面黄色的旌旗。
    侍卫勒马停下,对监斩官高声的说道:
    “皇上有令,连忙正法两小我私家犯!杀无赦!”
    尔康惊呆了,永琪惊呆了,柳青、柳红惊呆了。监斩官惊呆了,群众惊呆了。紫薇和小燕子也惊呆了。四周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了。
    尔康永琪等人,各人用眼神示意,极重的一颔首,豁出去了。
    监斩官回过神来,对大队一挥手:
    “快走!直接去刑场!不要延误!”
    大队连忙动了起来。群众大哗,又开始吼声震天:
    “饶格格不死!饶格格不死!饶格格不死……”
    小燕子这下知道,希望又落空了,伸手握住了紫薇的手,不笑了。
    许多群众开始向囚车挤来,侍卫拿着木棍,拦着激动的群众,不许众人上前。这时,宝丫头突然从群众中飞驰而出,追着囚车凄厉的大叫大叫:
    “小燕子姐姐!紫薇姐姐……小燕子姐姐!紫薇姐姐……你们不行以死啊……回来呀……回来呀……”
    宝丫头这样一喊,就有许多几何孩子纷纷跑了出来,追着囚车大叫:
    “小燕子姐姐……紫薇姐姐……小燕子姐姐……紫薇姐姐……”
    小燕子惊喊着:
    “是宝丫头!尚有小豆子!小虎子……大宝,二毛……哎!整个大杂院的孩子都来了!”就忍不住挥着帕子大叫:“宝丫头!小豆子!小虎子……大宝,二毛……”
    孩子们疯狂的喊:
    “小燕子姐姐……紫薇姐姐”
    紫薇挥着帕子大叫:
    “回去!宝丫头,带各人回去!不要看我们砍头……各人都回去!听紫薇姐姐的话……砍头欠悦目啊……不要看呀……”
    官兵,侍卫,前驱队伍又被这些孩子惊动了。侍卫就去驱赶孩子。
    “那儿来的孩子?赶忙让开!砍头有什么悦目?不要挡着路,快让开……”
    孩子们哪儿肯听,拼命去追囚车,大叫不停。紫薇生怕孩子受伤,对侍卫大叫:
    “请不要伤到孩子!列位好汉,手下留情啊……”
    局势被孩子一闹,马上杂乱起来。激动的群众,就纷纷涌上前去,喊着,叫着:
    “为什么要杀‘民间格格’?不行以杀‘民间格格’!格格千岁千岁千千岁……”
    尔康、永琪、柳青、柳红四人相互一看,各人将脖子上的黑巾一拉,遮住口鼻。尔康高声说道:
    “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尔康就飞身而起,直冲囚车。永琪、柳青、柳红连忙响应,四人拔出腰间匕首、长剑、九节鞭等武器,迅速的打垮了几个侍卫,往囚车扑了已往。侍卫大叫:
    “有人劫囚车啊!看守人犯要紧!”
    侍卫长剑出鞘,和尔康等人大打脱手。
    围观群众,更是哗然,挤来挤去,个个磨拳擦掌,鼓噪着:
    “打呀!打呀……救格格呀!打呀……救格格呀……”
    孩子们还在尖叫“小燕子姐姐,紫薇姐姐”,局势大乱。
    尔康、永琪、柳青、柳红打得天翻地覆,可是,侍卫个个武功高强,四人一时之间,照旧无法攻上囚车。
    就在这时,一个满身黑衣,黑巾蒙脸的人,飞越过众人头顶,直奔囚车。同时,另外一个满身黑衣的蒙面人,从另外一个偏向,也飞向囚车。两人手里都拿着剑,前者迅如闪电,后者快如疾风,双双飞扑而至。只见长剑冷气森森,冷光闪闪,像闪电般指向众侍卫,转眼间,侍卫们伤胳臂的伤胳臂,伤腿的伤腿,乒乒乓乓倒了一地。
    两个黑衣人就双双跃上囚车,勇不行挡,挥剑连砍两下,紫薇和小燕子的脚镣手铐应声而断。
    小燕子和一个黑衣人的眼光一接,惊喜的喊:
    “箫剑!”
    紫薇和另外一个眼光一接,也惊喊:
    “蒙丹!”
    来人正是箫剑和蒙丹。两人喊道:
    “跟我走!”
    箫剑就一手捞起小燕子,蒙丹就一手捞起紫薇,四人飞身而去。
    尔康等人,惊喜交集的看着这一幕,真是天助我也!尔康连忙喊:
    “不要恋战!各人撤!”
    尔康等人,就三下两下打垮身边侍卫,急遽施展轻功,追着箫剑蒙丹而去。
    监斩官大惊,勒马奔来,大叫:
    “赶忙去追监犯呀!追呀!”
    侍卫、官兵就纷纷追去。怎样群众兴奋得手舞足蹈,各人全体挤上前来,居心拦住追兵的路。众追兵被群众们困得手忙脚乱。
    就在这一团杂乱中,箫剑带着小燕子、蒙丹带着紫薇,脚不沾尘的飞驰进了树林。尔康、永琪、柳青、柳红随着奔来。
    只见林子里停着一辆马车。有个双目炯炯的庄稼汉正坐在驾驶座上,神情专注的期待着。蒙丹转头对尔康等人喊道:
    “各人快上马车!车夫是老欧,自己人!”
    马车门开着,蒙丹带着紫薇跃上车,箫剑带着小燕子跃上车。柳青、柳红、尔康、永琪就全部跃上马车。
    车门还没关好,老欧已经飞快的驾着车子疾驰。
    “驾!驾!驾……”
    车内,众人惊魂未定,却惊喜的互视着。各人已经把蒙面的黑巾取下。尔康不敢相信的看着蒙丹和箫剑,问:
    “是谁准备的马车?这么周到?”
    “除了箫剑,尚有谁?自从会宾楼出了事,他就在企图怎么救人!”蒙丹说。
    小燕子摸了摸自己的脑壳,突然有了真实感,欢声的大叫大跳起来:
    “哇……我的脑壳还在!哇……我们没有死!紫薇!”她疯狂的摇着紫薇:“我们还在世!全世界的人都跑出来救我们!蒙丹、箫剑,尚有大杂院的老老小小……”
    紫薇眼睛发亮,激动的说:
    “是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太多的的意外,我简直遭受不起了!”她看看蒙丹,又看看箫剑:“你们怎么都来了?”
    永琪急遽拉住小燕子:
    “小燕子,别跳别跳!这辆马车已经超载了,你再跳,万一把车子跳垮了,那就太冤了!好不容易从断头台上把你们抢救下来,别摔了车!”
    小燕子的面目因兴奋刺激而涨得红红的,那里清静得下来,嚷着:
    “太刺激了!太过瘾了!师傅,你怎么还在北京?我以为你老早就到了六河沟照旧七河沟了!含香在那里?你跑来救我们,含香清静不清静啊?尚有箫剑,你为什么要骗我?武功已经到了谁人‘神仙画画’的田地,为什么说你不会武功?你谁人剑法是怎么练的?你飞上囚车的时候,我只看到你唰唰唰唰几下,就把一排人打垮了,怎么会这样神呢?我太佩服了,佩服得‘五个身体都摔到地下去了’!哇……好刺激好紧张啊……”
    尔康打断了兴奋的小燕子:
    “现在,我们在往哪儿跑呀?”
    “往一个清静的地方跑!”箫剑微笑的说。
    “蒙丹和箫剑会来资助,实在太意外了,你们有谁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柳青问,又是震惊,又是欣喜。逃走的蒙丹会回来,不会武功的箫剑居然是其中翘楚,实在太离奇了。
    “说来话长,逐步再说吧!”箫剑说。
    车子往前急驰。
    “我们的行李、马车都在帽儿胡同!事情闹得这么大,恐怕不能去帽儿胡同了!”柳红看着尔康。
    “你们也有逃亡的准备了吗?不是不能去,要等天黑才气行动!”箫剑说。
    “箫剑,”尔康盯着箫剑:“你真是深藏不露,这样子飞出来救人,带给我们太大的惊喜,太大的震憾!”
    “你们才带给我太大的震憾!”箫剑一笑:“每小我私家为了相互,都可以拼掉自己的命!紫薇和小燕子这两个格格更是让人另眼相看!刚刚在囚车上,我算是见识了所谓‘格格’的风度,要上断头台的人,还能谈笑自若,引吭高歌,实在不简朴!”
    紫薇脸色一沉,恻然的说:
    “不要再提‘格格’两个字,那两个字对于我们,是毫无意义了!那已经酿成一个历史,一个故事,一个回忆,和一个凄切的履历了!”
    尔康听得盛情痛,就把紫薇的手一握,深深的看着她说:
    “成为历史的,岂止你们两个的‘格格’?尚有永琪的‘阿哥’,含香的‘香妃’,我的‘御前侍卫’!柳青柳红的‘会宾楼’,蒙丹的‘新疆’。至于箫剑……”就注视箫剑:“虽然也有箫剑的历史!”
    箫剑大笑起来:
    “是!没有‘历史’的人生,是乏味的!如果现在有酒,我一定和各人干一杯!为各人的‘历史’干杯!为各人的‘故事’干杯!这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人‘制造故事’,一种人‘看故事’,我何幸认识了这么多‘制造故事’的人,以为‘与有荣焉’!”
    小燕子逃出了死亡,就兴奋得不得了,神彩飞扬的喊着:
    “什么‘鱼有浓烟’?鱼冒烟一定是烤焦了!想到烤鱼,我现在就以为肚子饿了,真想吃工具!自从关进缧绁,我还没有吃过什么工具呢!就算烤焦的鱼,我也会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箫剑看着小燕子,不禁大笑:
    “鱼有浓烟?好极了!还珠格格,我服了你了!”
    “你又会武功,又会骗人,我才服了你呢!”
    永琪看着欢笑的小燕子,看着车外飞驰倒退的树林,知道谁人属于“阿哥”的年月,已经正式竣事。心里不能不涌上一阵惆怅,感伤的说:
    “以后以后,我们就和以前的生活离别了!”
    尔康震动着,也深深的明确,自己的漂亮前程,也以后竣事。他看看紫薇,洒脱的接口:
    “离别了也好,离别了已往,才气缔造未来!”
    “好一个离别了已往,才气缔造未来!”永琪说:“看样子,我们要团体缔造未来了!”
    “未来万岁!”小燕子高举着双手欢呼。
    永琪看着这样兴奋的小燕子,忍不住随着笑了。
    尔康看着紫薇,满眼的深情和坚定。以后之后,海角天涯,他们只有相互了。紫薇迎视着他的眼光,深深刻刻的看进他的心田深处。他们就这样对看着,再也没有记挂,再也没有保留,完全放任自己的眼光,去透露心底最深刻的柔情。
    马车疾驰着。出了阜成门,已经是郊区了,再跑了一阵,车子驶进了一个农庄的院子。
    院子里有几个农妇,用布巾包着头,拿着耙子,正在晒谷子。
    马车踢踢踏踏进来,农妇们抬头看了看,其中两个就奔上前来。
    老欧跳下车,车门打开,众人纷纷下车。箫剑说:
    “这里是老欧的农庄,我们藏在这儿,清静极了!”
    一个农妇一把抓住了紫薇和小燕子的手,惊喜的大叫:
    “紫薇!小燕子!他们把你们救出来了!我担忧得不得了……”
    紫薇、小燕子、永琪、尔康、柳青、柳红定睛一看,不禁脱口惊呼:
    “含香!”
    紫薇和小燕子就拉着含香的手,又叫又跳,惊喜交集。
    “含香!你怎么还在北京呢?”
    “是啊!我们不是把你们已经送到石家庄了吗?”柳青困惑极了。
    “你这样一妆扮,我简直认不出是你!”柳红说。
    小燕子用手揉着眼睛:
    “哇!我是不是在作梦呢?以为今天脑壳会和脖子分居,不知道会惨成什么样子?谁知道,不光脑壳没掉,还和所有的人晤面了!我太兴奋了!”就放声大叫:“哇……在世真好!”
    蒙丹急遽喊:
    “别叫别叫!赶忙进屋里去!不要以为已经清静了,这儿,追兵照旧会搜捕过来的!小燕子,你注意一点!我们现在,是一群逃犯!可不是享有特权的格格阿哥了!”
    箫剑就先容说:
    “这是老欧,这是欧嫂!老欧是我的老朋侪了。”
    老欧和欧嫂就上前招呼众人。
    “老欧见过列位!”
    “各人辛苦了!赶忙去屋里坐,我已经准备了一点酒席,乡下地方,没什么好吃的,各人随便吃吃,一定都饿了!”欧嫂笑吟吟的说。
    尔康握住老欧的手:
    “谢谢你们,素昧一生,竟然这样援助我们!”
    “说哪儿话?箫剑是我们伉俪的救命恩人,箫剑的朋侪,就是我们的朋侪!”老欧义气的说。
    含香就急急的打断各人:
    “快进去!快进去……我们已经准备了衣服,各人先易服服要紧!万一有人搜查,人们各人在装扮上,就露了相!有话,进去再说!”
    各人就急急的进了房间。
    含香把紫薇、小燕子、柳红带进卧房。只见床上已经放着好几套农妇的衣服。
    “来来来!各人都妆扮成农家妇女的样子,如果有追兵进来搜捕,各人全体去外面晒谷场晒谷子,知道吗?”含香说。
    “知道!知道!这个太简朴了,就像当初全体当萨满法师一样!当萨满法师还要念咒,挥舞伏魔棒!这个只要挥挥耙子就可以了,简朴!”小燕子兴奋的嚷着。
    含香帮着各人易服服,改装,几个女子,都有一肚子的问题,一面易服服,一面就兴奋的问着种种问题。
    “含香,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往南跑了吗?”紫薇问。
    “你们不知道,都是谁人箫剑,他真是一个好智慧的人!他给了我们三个锦囊,要我们到了石家庄再看!事实上,柳青柳红一脱离我们,我们就以为很差池劲,心里一直不放心,就怕你们各人失事!如果为了我们,让你们送命,我们以后怎么可能活下去呢?效果,打开第一个锦囊一看,上面写着老欧的地址,和一句话‘如果不放心他们,就到老欧那儿等消息!’我和蒙丹,爽性把三个锦囊都拆了,第二个写着‘放弃云南,随便选择一个偏向去走,省得他们有人落网,吃不用严刑拷打,把你们的蹊径招出来!’”
    “他想得好周到!”紫薇惊呼:“连他自己,都不要知道你们的下落!谁人云南大理,原来是他在故布疑阵!我就说,这条路,未免选得太远!原来,他已经想好,倘使有人招了,会把追兵一路引到云南去……哇,好高段啊!”
    小燕子已经等不及的追问道:
    “第三个锦囊写的是什么呢?”
    “第三个写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清静的地方。含香已经不香了,何不冒险回北京?在北京藏上一年半载,等到海不扬波,再选择去向’!”
    “他真是智慧啊!皇上一定以为你们远走高飞了,会派兵去城外找,不会在北京城里找!”柳红折服的说。
    “我们看了,连忙选择了第一个锦囊的措施,到了这儿。没多久,箫剑就来了,告诉我们,你们各人出了事,要蒙丹留下,帮他一起劫狱!那时候,还不知道五阿哥和尔康会逃出来……他们企图了一大堆劫狱的措施,预备要闯进皇宫呢!”
    各人在谈话中,紫薇、小燕子、柳红已经换好了衣服,全是荆钗布裙,农家装束。相互互看,都有些认不出来了。含香再拿了包头的头巾,给三人扎上。小燕子指着紫薇,笑着说:
    “完全变了一个样,我猜,就算皇阿玛站在你眼前,也认不出你来了!”
    一听到“皇阿玛”三个字,紫薇脸色一沉,笑容完全消失了。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箫剑的声音响了起来。
    “衣服换好没有?‘鱼有浓烟’已经烤好了,有没有人想吃啊?”
    “哇!可以吃工具了!”小燕子欢呼:“经由砍头以后,尚有嘴巴可以吃,实在太好了!各人赶忙去吃工具吧!”
    各人到了餐厅,就看到穿着粗平民裳的尔康和永琪,小燕子从来没有看过两人这样妆扮,以为新鲜极了,看着各人,又看自己,一直笑个不停。紫薇看到尔康和永琪都酿成了普通老黎民,想着谁人绿瓦红墙,谁人宫廷,知道自己和小燕子,影响了尔康和永琪的一生,就有些怔忡起来。而且,此时现在,各人都团聚了,却少了一小我私家!金琐呢?她在哪儿呢?紫薇一想到金锁,神色就昏暗了,面临着一桌子的菜,也食不下咽了。
    各人围着桌子坐下,桌上,虽然是粗茶淡饭,也是很是丰盛。
    欧嫂照顾着各人。
    “各人肯定饿了,多吃一点!”忙着帮每小我私家布菜。
    “欧嫂,你坐下来,不要管各人了,他们自己会照顾自己!如果用饭还要你这么照顾,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他们一个个,都不是金枝玉叶了!”箫剑沉稳的说。
    “就是!就是!你不要管我们,我们会把自己喂饱的!没有人会跟你客套!”小燕子含着食物,口齿不清的嚷嚷。
    永琪看着农妇妆扮的小燕子和紫薇,叹口吻说:
    “真是意料不到呀!没多久以前,她们两个还在囚车上,等着要被砍头!现在,居然活蹦乱跳的在这儿吃工具!”
    老欧拿了一壶酒来。
    “为了庆祝两位女人重生,喝一杯吧!不是好酒,马纰漏虎可以喝!”
    “老欧,你真是我的知己!”箫剑大乐:“此时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杯酒了!”就给每人都斟满了杯子。
    尔康急遽提醒各人:
    “都不能醉,追兵随时都可能泛起,维持清醒是第一个原则!为了庆祝,我们就小小的喝一杯吧!”
    柳青就兴高采烈的碰杯,说道:
    “各人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用‘千岁千岁千千岁’,长寿百岁就可以了!”柳红笑着说。
    各人死里逃生,又是别后重圆,说不出来的兴奋,就碰杯相碰,全部欢呼:
    “各人都长寿百岁!”
    紫薇不想让各人扫兴,委曲喝了一口酒,看着各人,真是人人团聚了,连蒙丹都和含香亲亲密密的在一起。金琐呢?谁人从小照顾着自己,陪同着自己,当自己痛苦时,她在旁边慰藉。当自己有难时,她在一起分管。可是,她给了金琐什么?连尔康这个允许,都取消了,还牵连她一再受苦。现在,各人坐在这儿喝酒,金琐却脚镣手铐,戴着木枷,跋涉在去蒙古的旅途上。想到这儿,就越发惆怅了。
    小燕子浩劫不死,一时之间,想不到金琐。她兴奋得不得了,喊着:
    “好香的酒!好好吃的菜,好有味道的饭!哇!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有脑壳’,以前,我真是对不起自己的脑壳,都没有好好的重视它!”
    “你一张嘴,又要吃,又要喝,又要说……累不累?”永琪问。
    “不累不累,昨晚,晴儿令妃娘娘来救我们,差点就把我们救出去了!偏偏皇后赶到,阻止了令妃娘娘的企图!我恨得牙痒痒,皇后还对我说‘等到你的脑壳跟脖子分了家,看你还用谁人嘴巴去说!’现在,我的脑壳没有跟脖子分居,嘴巴依然有用,我就太自得了!聒噪一点,列位包容了!”
    众人全部笑了起来,唯有紫薇,捧着饭碗,食不知味。
    尔康看到紫薇食不知味,就也不安起来,不住的看紫薇。
    小燕子兴奋的看着箫剑,开始“审问”起箫剑来。
    “箫剑!我问你!你以前是什么意思?两次和我交锋,都居心在那儿左摔一跤,右摔一跤,演的跟真的一样!你邈我啊?耍我啊?看不起我啊?”
    箫剑笑了,注视小燕子:
    “武功要在紧迫的时候用,不是用来玩儿的!你抢我的剑,摆明要和我玩玩!既然是玩玩,就不能认真了!如果看不起你,今天还会去劫囚车吗?”
    小燕子心情太好了,兴奋的看各人:
    “我们全体拜把子,好欠好?今天就拜,好欠好?难堪都是‘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的人,又都是‘头也不掉,命也不丢’的人!你们常说的两句话,我记不起来了,我有两句话,‘同是脑壳不掉人,相遇何不就结拜’?”
    众人全部大笑。
    紫薇笑不出来,委曲扒了两口饭,实在忍不住眼泪一掉,急遽的站起身来:
    “对不起!你们各人吃,我吃不下,我到院子里透透气!”
    紫薇就用手捂着嘴,跑出门去。
    各人都呆住了。尔康随着跳了起来:
    “你们吃!我去陪着她!”
    紫薇奔到院子一角,站住了,用手拼命擦眼泪。
    尔康跑过来,激动的握住了她的手,急急的说:
    “我允许你,我一定会把她救出来!你知道,我的时间实在太紧迫了!你们两个要砍头,我们只能先管你们!现在,你们已经脱离险境,我下一步棋,就是去营救金琐了!你想,我怎么会把她忘记呢?我已经探询过了,到蒙古有两条路,一条经由察哈尔,一条经由绥远!金琐被流放到蒙古最北边的‘肯木毕齐尔’,所以,官兵的蹊径一定是走西北边的绥远!我已经研究过舆图,也探询了那条流放的蹊径……等我吃完这餐饭,我就带着柳青柳红去营救她!”
    紫薇调头看尔康,眼睛发光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尔康深深的看着她:
    “经由了这么多‘生生死死’,如果我还看不出你的心事,那我尚有资格成为你的尔康吗?”
    “那么,我尚有其他的心事呢?”
    “放不下令妃娘娘,放不下晴儿,放不下我的阿玛和额娘!”
    紫薇深吸了一口吻:
    “是!你已经看透我了!我们团体一跑,丢下的摊子好大!我想到今天在囚车上,老黎民都为我们请命,监斩官都心软了。可是,侍卫快马奔来,通报皇阿玛……不,不是‘皇阿玛’,是‘皇上’的下令,仍然非杀我们两个不行!这样寡情,这样绝情……他会饶了令妃娘娘和晴儿吗?会放过你的阿玛和额娘吗?我以为太不安了!”
    “我和你一样不安,我们不妨在这儿住几天,就像箫剑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清静的地方!我们先藏在这儿,看看各人是不是都没事,如果确定各人都没事了,我们再开始‘浪迹天涯’,好欠好?”
    紫薇深深的看着尔康,幽幽的说道:
    “尔康……你真的选择了我?”
    “你这话什么意思?”尔康一愣。
    “我已经不是格格了,舅公舅婆把我的身份彻底否决了,我到底是谁,自己都不知道!你真的选择了我?把你的前途爵位,怙恃家庭……一起抛掉,你不会忏悔吗?我们一直在磨难之中,几度赴汤蹈火,会给你一种错觉,似乎我是得来不易的!等到有一天,我们过着普通日子,各人都老了,所有的神话色彩全部消失……那时候,你会不会忏悔你的选择?”
    尔康把她的手,牢牢的一握,有力的说:
    “是!我选择了你!不管为你扬弃了几多工具,你值得!我永远还会忏悔!当我们老了的时候,你照旧我最漂亮的‘神话’!”
    紫薇眼里充泪了,感动至深的看着尔康。
    这个时候,宫里已经乱成一团。
    “两个丫头被武林能手劫走了?全城老黎民资助她们逃走?老人小孩全体出动,追着囚车跑?这是真的照旧一个笑话?”乾隆震惊的问。
    监斩官带着侍卫,一排人跪在延禧宫前。监斩官发抖的说:
    “启禀皇上,一点也不假!侍卫官兵都亲眼眼见,臣实在不敢说谎!其时一片杂乱,所有的老黎民,都高叫着‘民间格格不行杀,格格千岁千岁千千岁’!情绪激昂,险些要和侍卫冲突起来。那些武林能手,乘隙飞上囚车劫囚,个个势如拼命,锐不行挡!臣又怕伤到孩子,又以怕伤到老人,又怕伤到无辜的老黎民,左支右绌,丢了人犯!臣罪该万死!”
    乾隆听得匪夷所思,眼睛瞪得好大。站在乾隆身边的令妃,在震动中,松了一口吻,眼睛湿润了。
    “她们两个居然有这么大的气力?让全城为她们请命,尚有能手为她们拼命?有几多武林能手?”
    “许多几何许多几何!总有十几二十个!”监斩官连忙夸张的说:“能手中似乎尚有五阿哥和福大爷!因为他们两个的身手和体形,许多侍卫都认得!可是,臣不敢确定!”
    乾隆震惊,勃然震怒。
    “永琪和尔康!”就高声一吼:“你们有没有去追捕逃犯?”
    “有有有!臣已经下令,全城搜捕!可是,只怕两位格格有高人掩护,又有全城老黎民掩护,搜捕十分难题……”
    “什么搜捕难题?你们给我一家家去搜,也要把他们全体抓回来!这样果真和朕作对,简直成了一群强盗土匪!你去传鄂敏过来,要他赶忙派兵,去城外追捕!”
    “喳!臣遵旨!”
    监斩官狼狈的爬起身子,躬身而退。乾隆又大叫:
    “回来!”
    “臣在!”监斩官赶忙回来。
    “把他们活捉回来,知道吗?朕要亲自审问他们!”
    “臣遵旨!”
    监斩官带着侍卫急遽而去。
    令妃见监斩官走了,就急遽上前,对乾隆急促的说:
    “皇上!她们逃了,就让她们逃吧!何须再苦苦追捕呢?”
    乾隆眼睛一瞪,对令妃喝道: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口口声声,向着那两个丫头!她们诱骗朕,玩弄朕,现在,还发动全城的老黎民来反抗朕!居然有能手劫囚车,把她们救走!朕被这几个孩子弄得声誉扫地,尊严尽失,你还帮着她们说话?”
    “皇上啊!”令妃含泪诚挚的说:“那么,你真的希望,现在监斩官捧着紫薇和小燕子的首级,来向你陈诉说:‘任务已经完成,两位格格首级在此’吗?”
    乾隆脸色骤变,马上哑口无言。令妃看着他的脸色,再真挚的说:
    “皇上!臣妾知道你有多恨、有多气!可是,臣妾也一直知道,在皇上的心田深处,有一份让人感动的热情。今天,臣妾听到两位格格逃走了,确实松了一口吻,如释重负。因为,臣妾真是提心吊胆,就怕看到的是两位格格鲜血淋漓的脑壳啊!”
    乾隆震撼着,看着她不说话,她就含泪继续说道:
    “皇上啊!人在激怒之中,所做所为,纷歧定是出于天性!人在危急之中的所作所为,也纷歧定是出于天性!你无心杀格格,却下令杀格格!尔康、永琪无心反抗您,却势必反抗您!”
    乾隆有些迷惘起来,令妃的话,句句字字,打进他的心田深处,不禁自问:“是啊!岂非朕宁愿看到两个丫头鲜血淋漓的脑壳吗?岂非朕真的要她们身首异处吗?”
    乾隆正在理不清自己杂乱的思绪,太后获得消息,带着皇后和晴儿,快快当当地赶来了。令妃赶忙请安:
    “老佛爷祥瑞!皇后娘娘祥瑞!”
    太后昂着头,急冲冲的问:
    “天子,我刚刚听到侍卫们传言纷纷,说小燕子和紫薇被五阿哥和尔康救走了!是不是真的?”
    乾隆一叹:
    “朕也刚刚获得消息,两个丫头确实被人救走了!是不是永琪和尔康劫走的,还不能肯定!”
    晴儿深深的透了一口吻,和令妃交流了一个慰藉的注视。
    “这还得了?”太后震怒:“居然有老黎民撑腰,这不是反了吗?天子的尊严何在?威信何在?这两个丫头,居然鼓舞了全城的老黎民造反!天子!你可不能让她们逃掉!我以为,福伦一定知道内幕!不妨先把福伦伉俪两个拿下!”
    令妃大震,脸色惨变,急遽往前,痛喊道:
    “皇上请明察!福伦伉俪二人,和我们一样,什么都不知情!孩子们做的事情,尊长经常都到最后才知道!”
    皇后用锐利的眼光,看了令妃一眼。
    乾隆情绪庞大,有意容隐,烦恼的说:
    “皇额娘!这事照旧让儿子来处置惩罚吧!”
    皇后就向前一步,说:
    “老佛爷!皇上!臣妾有一件事,不知道是该讲,照旧不应讲?”
    “你以为不应讲,就别讲了!”乾隆心烦意躁的说。
    “如果事情严重,有什么该讲不应讲?皇后但说无妨!”太后困惑的看看皇后。
    皇后就看了看了晴儿和令妃一眼,清楚的说:
    “昨晚臣妾就怕两个丫头捣鬼,曾经到大内缧绁走了一趟,谁知,在大内缧绁,却遇到了两小我私家,说是奉皇上和老佛爷的下令,去给两个丫头送行!臣妾其时以为很希奇,也未曾追究!可是,今儿一早,听说尔康离奇失踪了!再追念起来,这事实在有些凑巧!”
    “什么?”太后大惊:“奉我的下令,跟两个丫头送行?我什么时候有这种下令?居然敢假传太后懿旨?简直可恶!这是谁?快说!”
    晴儿看了令妃一眼,知道遮掩不住了,就勇敢的走了出来,在太后和乾隆的眼前跪下了。
    “老佛爷,皇上!皇后娘娘说的,是我和令妃娘娘!”
    “什么?你和令妃?”乾隆喊。
    “是!我们昨晚确实去了大内缧绁,探望过紫薇和小燕子!”晴儿坦白的说着,哀恳的看看乾隆,再看看太后:“皇上,老佛爷!对不起,我们实在没有措施在两位格格临死之前,不去看她们一下!这些日子以来,老佛爷心里也明确,晴儿对两位格格,已经有了深厚的情感!令妃娘娘更是把她们当亲生女儿一样!她们要死了,我们去给她们戴上簪环,化一点妆,换一身衣服,让她们死的时候,不要太狼狈太难看!请皇上和老佛爷体恤我们的不忍之心!至于尔康怎么失踪了,我们一点也不知道!”
    “晴儿!”太后又惊又怒,简直无法置信:“你居然敢私下去见她们!你好大的胆子!尚有令妃!”
    令妃一颤,默然不语。晴儿就对太后磕下头去:
    “老佛爷,晴儿是做错了!请老佛爷处罚!晴儿自从看到生动滑稽的两位格格,被判斩首之后,以为生命无常,祸福难料,已经不在乎自身的安危了!如果皇上不能原谅,就把晴儿关起来,或者斩首吧!可是,令妃娘娘对皇上一片真情,小阿哥还没满周岁,请皇上千万千万不要怪罪令妃!”
    乾隆震动着,看了令妃一眼,令妃眼中含泪,不胜凄楚。晴儿继续说道:
    “晴儿斗胆,说一句肺腑之言,香妃娘娘已经消失了,当初紫薇和小燕子说她酿成蝴蝶飞走,实在是千方百计,想顾全皇上的感受,让皇上的失意,减到最低限度!没想到形式弄巧成拙,让皇上怒上加怒!这件祸事,到今天为止,牵连的人已经够多!俗语说,‘扯到鸡毛鸡骨痛,扯到叶子藤儿动’!希望这事不要牵丝扳藤,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那么皇上失去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乾隆瞪着晴儿,被晴儿这几句话,深深的撞击了。
    太后也看着晴儿,一脸的不行思议。
    皇后急遽正色问道:
    “这么说,岂非尔康越狱,永琪逃走,两个丫头被劫,全体都不追究了吗?”
    “谁说朕不追究?朕已经下令,全城搜查,出城追捕,势必把他们全体捉回来!可是,无辜的人,不要再牵连了!”乾隆高声说。
    “那……谁作为内应,放走尔康和永琪,也不要追究了?”皇后问。
    “如果说,昨晚去探监的人,就有放掉尔康的嫌疑,那么……皇后和容嬷嬷,岂不是也有嫌疑了?”晴儿振振有词的说,看着皇后。
    皇后怒视晴儿。
    乾隆心里,实在已经有数,看看令妃,看看晴儿,确实再也“输不起”这两小我私家,就一拂衣子,心烦意乱的说道:
    “好了!都不要再说了!让朕清静一下行不行?”
    众人全部清静了下去。
    乾隆心里有数,太后心里也有数。
    回到慈宁宫,进了大厅,太后就站定了,转头怒喊:
    “晴儿!你给我滚进暗房里去闭门思过!”
    “是!”晴儿屈了屈膝,转身就走。
    “站住!”太后又色厉内荏的喊。
    晴儿站住了。
    “你告诉我,你这样千方百计的资助那两个丫头,到底为了什么?”
    晴儿抬眼看着太后,眼神里是一片真挚和坦白:
    “老佛爷!因为她们两个,做了我想做而不敢做的事,过了我盼愿而没有的生活!她们唤起我心底最深的热情,燃起我摩拳擦掌‘起义’,那种‘胆大妄为’和‘掉臂一切’,正是我心底的召唤!紫薇,像是谁人文学的我,小燕子,像是谁人起义的我!她们两个,正是我的影子!或者,可以说,我是她们的影子!”
    太后听得糊里糊涂:
    “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我知道!”晴儿悲痛的说:“在我认识她们两个以前,如果有人告诉我,我会被这样两个女人收得心服口服,我自己也会不相信!”
    太后怒气冲发的嚷:
    “我看!她们两个基础就是有病!你已经被熏染了!”
    “是!她们是一种病,这个病的名字叫作‘热情’!对生命的热情,对恋爱的热情,对朋侪的热情,对理想的热情,对生活的热情,对梦想的热情,对老实的热情……这种热情,确实带着熏染力!我被熏染了,熏染得不行救药,病入膏肓了!”
    “你不要跟我卖弄谈锋,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我听不懂你这种怪话,你胆敢半夜三更,假传我的懿旨,放走人犯!你是不是认为我离不开你,不敢处罚你?不忍心处罚你?”
    “晴儿不敢这么想。只是……让晴儿将功折罪吧!”晴儿低头说。
    “怎样将功折罪?”
    “让我用我以后的生命,陪同老佛爷,孝顺老佛爷吧!我将终生不嫁,为老佛爷奉献一生!”
    太后一怔,不禁深深的看着她。
    “那……你那份‘摩拳擦掌’的热情,要怎么排遣?”
    晴儿一愣,眼泪夺眶而出。
    “老佛爷……那是一种病,熏染之后,有两个可能!要否则就是痊愈,要否则就是病死!我总是逃不掉这两者之一!好……我去暗房闭门思过!”
    晴儿就傲然的去了。
    太后竟被她的傲然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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