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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66章 前途无量

    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戚世恩欠盛情思再和郑宗城闹得特别难看。

    况且,两人本就是异地恋,三天两头在西部秘密约会,也不会搞得像以前在老家那样众人皆知,苟且偷生,要求别那么多,等裴然那里灰尘落定,她再想法子呗!

    而更重要的是,女人有了事业,也没那么多精神来思量情感问题了。

    金融中介公司那里业务原来就多,上个月,宝马店的牌照批下来了,忙着准备开张,国隆会所那里刚开张不久,许多应酬,戚世恩忙得马不停蹄,气都转不外来。

    这日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坐在办公室里泡qq群里和黑熊、蚊子瞎谈天,突然想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的是她的秘书,神情克制不住的激动激荡:“戚总,金融办的张处长陪同楼主席过来了。”

    “哪个楼主席?”一向标榜白骨精的戚总猛地蹦起来,真的是“蹦”起来。

    一个金融办张处长她就吃不用了!

    “金融办张处长陪同”加“楼主席”,wk,她统共就知道一个楼主席!

    她的秘书嘴唇都在打颤,吞吞吐吐道:“……银,银监会的……楼……”

    话音未落,戚世恩已经一阵风似地奔了出去。

    会客厅里,坐着五个向导,其中两个她都眼熟,都是她以前费劲心力要讨好捧着的本市大佬,中间蜂拥谁人,财经新闻里成日见,也熟悉得厉害。

    但您老不是应该在京城日理万机,咋有空跑来她这小公司“惠临寒舍”呢!

    戚世恩赶忙平复好气息,气场全开,大方有礼地迈进会场,迎着楼主席伸脱手去,微屈身体,十分得体地微笑道:“主席您好,我是戚世恩。”

    楼主席面容慈祥,与戚世恩握完手,外交两句,先容到这位是商务部的某某,这位是工信部的某某,虽不像楼主席一样是一把手,但也绝对是重量级人物。随便来一个,都够她抛头颅撒热血死命接待的。

    楼主席问了问她公司的情况,然后便步入正题,拿出四份文件,要咨询她意见。

    戚世恩以为这事特别离奇蹊跷,却不敢质疑,也不敢拿大,敬重地接过来,仔仔细细地看。这四份是她老家和西部涉及金融、信息消费、节能环保和新能源四个当下政府最重视最热门的工业,详细到区域的企图建设草案。

    现在政府部门也经常组织专家对某些企图举行讨论,不外,若是要招募她进专家组,也不用这么大排场啊?这局势着实离奇,但戚世恩暂时猜不出是福是祸,也只得把注意聚焦于当下。

    这四个领域戚世恩都不生疏,除了新能源接触较少外,其他都是她做过好几个项目的工业。看完一份,略作思索,便简朴简要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楼主席又有针对性地问了许多问题,她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但对于她不知道的,几个向导照旧不放过她,非要她谈或许感想,她只好硬着脑壳按自己的思路乱扯一通。

    不外,投资这事情原来就是先要掌握住大偏向,戚世恩究竟是重生,金融基础又厚,以前就算是家庭主妇,对国家政治经济局势也一直保持高度关注,她平时也喜欢看社会新闻和财经报纸。人这个工具就是这样,一旦对某些工具留心,对该事物生长总比旁人思路要清晰得多,更况且她逻辑剖析力原来就强,侃起来头头是道,即便乱扯,也很清楚有条理。

    扯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张处长在旁边录音。

    戚世恩暗叫不妙,仔细追念,以为自己又没说什么很太过的话,总不能因为她对几个方案里的某些问题提出质疑就说她是反动吧!

    再转念一想,这种场所录音也属正常,她和几位大向导交流,原来就很注意言辞,录音不录音都不敢胡话的。

    可以说,相谈甚欢。从早上一直交流到晚上,原来要招待几位向导,但他们都体现先谈正事,最后全部吃的外卖事情餐,到晚上,戚世恩又让人去部署在菲扬顶级会所就餐,这次几位向导没有拒绝。

    席间,戚世恩原本是开了酒戒,要好好陪几位大佬喝一场,但他们竟然都没有很为难她,意思意思只让她喝了不到四两白酒,席间的话题也险些都是围绕专业问题在走。

    晚上她又要给他们部署住宿,楼主席婉言谢绝,说晚上十点的飞秘密回京城,戚世恩盛情挽留,但楼主席道明日尚有聚会会议,无奈,她只好把他们送到机场。

    临走前,楼主席意味深长地和她握了手,十分夷易近人道:“小戚啊,继续起劲,前途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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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途无量的戚世恩怀着一颗既脱力又兴奋的心情回抵家,还没抵家门,卢鹏来了电话:

    “完事儿没?”

    “送他们走了。”

    “如何?”

    “……应该,还成吧,横竖没乱说话。”

    “呵,戚总真是威名远播啊,前途不行限量!以后可得多多提携小弟啊!”

    “那你还不赶忙抱我大腿!”

    “我纷歧直藤蔓似地缠在你**上么?少空话,直接来我家,熊和蚊子都在,德州扑克,就等你了。”

    “散财童子(闻迅)也在?嘿嘿,我来啦!”

    戚世恩进屋的时候,蚊子和杨震正在单挑梭哈,眼前一千元刚买的筹码又没了。

    整个房间里烟雾缭绕,卢家两兄弟、黑熊、蚊子、杨震、董晖、周品骏、居然连韩斌都在。听到开门声,阳台那儿又走出来叼着烟拿着手机的骆子涵,望见她后拍了拍手掌,笑道:“哟,戚总来了。”

    各人纷纷团体热烈拍手。

    戚世恩居心望了望日历,怪道:“今天过年么?”

    过年人也没这么齐整过。

    卢鹰搬个椅子放在赌桌旁边,做了个请的姿势:“戚总辛苦,小的伺候您就座。”

    戚世恩掩嘴大笑,倒不客套,走已往一屁股坐下:“今天吹什么风,咋都整一块儿了?”

    卢鹏一片给戚世恩数筹码,一边挑眉:“你中午打电话来说了这事,我就给黑熊和蚊子说,然后这帮人下午就一起杀过来,说是要来膜拜女王陛下。”

    “你们就是找捏词出来玩的吧?”戚世恩冷哼,看看表,“这个点,我预计再打两个小时,都得出去做个水疗打个野/炮什么的是不是?”

    一帮男子恬不知耻地团体哄笑:“七哥才是真男子啊,男子想什么一清二楚的!”

    “几多钱?”戚世恩问筹码,“五百的照旧一千的?”

    他们内伙子打,一般打得都不是很大,常见的是一盘筹码只准买五百、八百或一千。

    黑熊指着蚊子特夸张道:“你看这家伙在,场子野得很,怎么可能是五百,差点儿没搞到赌房产!”

    戚世恩藐视:“蚊子,你又出来丢人现眼。”

    眼见骆子涵坐到蚊子身旁,她突然露出奸诈笑容,把椅子搬到蚊子下手,在蚊子和骆子涵中间挤进去,恬不知耻地冲蚊子道:

    “我坐你下家,弄死你,今晚让你熄火!”

    “七哥,不能攻其不备啊,我已经输得够惨了,你要弄弄涵哥和周哥啊,你看他俩眼前的簸簸,几多个千元大礼包,啊?还要那下头那一叠,怎么着也有个一两万了吧!”

    “蚊子,你咋就不懂事儿呢?”韩斌朝戚世恩眨眨眼,邪笑,“我们七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挨着帅哥坐,对吧?”

    戚世恩掩面做娇羞状:“讨厌,大斌哥~~~把人家的小心思都说出来,人家不要活啦~~”

    一边娇羞,一边就往帅哥那里倾斜。

    满场再次哄堂大笑,骆子涵手一勾,搂住已经险些贴到他身上来的戚世恩,俊美邪逸的面容上坏笑连连:“戚总今儿是要翻我牌呢?荣幸之至啊!”

    戚世恩就势往骆子涵胸口一靠,一副嫩豆腐不吃白不吃,吃了还要吃的架势,谄媚地看着骆子涵眼前那一大叠百元簸簸和又高又长的筹码堆:

    “涵哥~求合体,男女搭配,干翻他们!”

    “尼玛的,求合体!老子也要求合体!”韩斌居心做出**皮疙瘩猛掉的样子,猛拍桌。

    骆子涵丢他个白眼,藐视道:“你?家底都要输穿了,还想人妹子和你合体?现在妹子都很嫌贫爱富的,对吧,七哥?”

    戚世恩在骆子涵怀里朝大斌做了个大鬼脸。

    大斌乐了,一句话竟然不经大脑地冒了出来:“子涵,这小妹儿和李炜性格倒挺像的。”

    骆子涵照旧在笑,但那笑容显得有些僵,大斌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忙岔开话题,瞄了眼自己底牌,敲着手里四张可怜兮兮的筹码吆喝道:“开搞开搞,哥哥我等着靠二百五翻盘呢!”

    作者有话要说:涵哥~求合体~~~

    话说,你们以为七哥和李炜像吗?真的像吗?

    为毛我以为她是女版骆子涵呢,嘻嘻~

    存稿木有了,也木有榜单,容我这周两日一更,攒攒存稿,中秋节来!

    正文 第67章 一路向西

    二百五,还真是二百五!

    里头清楚骆子涵已往事情的只有蚊子和韩斌,见状,蚊子也赶忙资助岔话题,顺势一把将粘在骆子涵身上的戚世恩拽回自己身边,唬她道:

    “就你这小样还想弄我?就你那套路,只要看到和‘七’有关的牌,就跟傻子似地往里冲,拼同花顺的人都没你这么狠,一路向西,脑壳铁得很,被我逮着了,你就等着肉偿吧!”

    这群人里许多经常和戚世恩玩德州扑克的,险些都知道七哥对“七”的情有独钟,听见蚊子的话,又笑开了锅。

    这一晚局势异常血腥,桌子上好几个都是铁脑壳。

    “铁脑壳”,就是脑壳是铁打的,一根筋,倔到死,绝对不会被大注吓退那种。

    戚世恩果真来了好几回“一路向西”。

    所谓“一路向西”,是戚世恩打德州扑克的口头禅,一般捏到她以为好的底牌,就开始血拼。

    她血拼不是简朴show hand,而是不停地double,直至show hand。第一次叫七十,和七有关;第二回就要喊一百五,因为七十的双倍是一百四,带四的不祥瑞,所以加成一百五;最后一张牌的时候,就要喊三百了,如果后面尚有人敢加价,她就喊六百,一千二,直至show hand。

    因为各人都熟悉她的套路,所以她一般也不喊数字,就直接:“一路向西。”横竖大伙儿都知道这“一路向西”代表什么数字。

    即所谓“一路向西,一路向西天,直奔彼岸,弄不死你就把我自己弄死”!

    许多年后,当各人再聚在一起打牌的时候,黑熊绕有兴味地评价道:“七哥这性子,用‘一路向西’来形容,倒是很是地贴切嘛。”

    甭说,戚世恩这招“一路向西”,搞歇菜了一个杨震,还把骆子涵和卢鹏这两个头号铁脑壳打得抱头喊暂停,直至重伤吐血,堪称经典之战!

    德州扑克规则简朴。开始时每家两张底牌,只有自己看,然后大盲小盲下注,走一圈,看有没有人加码,接着,决议加入的人期待荷官发三张公牌。

    因他们是自己人打,便没有荷官,轮庄,由庄家发三张,然后依次掀开第四张和第五张,这五张都是公牌。

    每人手里两张和五张公牌里任意组合五张出来,找最大的点。从大到小,依次是同花顺(花色一样的顺子),四条(四张一样的点),full house(3条+1对),同花,顺子,三条(三张一样的点),两对,一对和高牌。

    那一场,公牌还一张没发的时候,戚世恩就开始喊“一路向西”。自然是把价抬到七十的意思。各人纷纷唾骂道:“艹,七哥,你是不是又捏着一对七来搅乱堂子!”

    蚊子已经输得很伤心,底牌又欠好,恼怒地扔掉牌,拧着她面颊道:“你让人加入一下行不行!”

    他们打得不大,如果牌相一般,平时也就二十二十加入加入,能拼到五百左右都是较好的牌了,熟料这回才第一圈,戚世恩就又开始抽风。牌很欠好的,如果随着大盲压压二十元,看看公牌还可以,一听注码直接七十,连看公牌的兴趣也没有就弃掉,譬如蚊子。

    公牌首三张是黑桃七、黑桃九、黑桃十,一翻出来,众人哗然:“这下场子大了,有同花顺之象啊!”

    周品骏过,到卢鹏。卢鹏手上一张方片十,一张梅花九,俨然是两对的顶对,即手上的牌和外面的牌已经凑成一对十,一对九。就常理来看,现在就有人出同花顺或者同花的概率不大,他的牌可以说是最大的牌,他必须吓跑几个可能有时机摆出同花顺的竞争对手。

    于是一张五百的筹码便扔了进去。

    前面过的周品骏预计底牌不是特别好,不愿意跟注,连忙扔牌,卢鹰和董晖随即也退出战局,场子上依次就剩下骆子涵、杨震和戚世恩。

    骆子涵绝不犹豫就跟了,杨震也跟,轮到戚世恩的时候,她喝声“一路向西”,再增补道:“五千!”

    人不double了,人家这次直接翻你十倍!

    一下就把卢鹏打纠结了!如果卢鹏、骆子涵和杨震还要看第四张牌,就必须各自再补四千五的筹码进去!卢鹏知道戚世恩是个**神,常年捏着小牌也show hand,搅散堂子,一下提价提这么多,感受照旧抓**的可能较量大。但他却忌惮杨震和骆子涵,这两个有同花顺之象。

    卢鹏不跟嘛,两顶对,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实在丢不下去,厥后他一咬牙,铁着脑壳跟到五千。

    骆子涵底牌是一张方片k和一张黑桃五,都不成形。堂子现在较量明,卢鹏和戚世恩肯定有对,叫价这么高,就是要把他们吓退,如果公牌翻出来欠好,他会输很惨。

    他和卢鹏一样的是不看第四张不宁愿宁愿,但纷歧样的是,如果第四张翻出来有故事,卢鹏就从必胜之局转为败局,而他则有扭转的时机。

    卢鹏都跟了,他没原理不跟。

    杨震底牌是一张梅花k和一张黑桃六,也不成形,但至少已经连成了黑桃六七九十,就等一张黑桃八,这种时候不赌那是傻子!因此他稍微思量了会儿,也跟了进去。

    这个时候,除骆子涵外,其他人的筹码都已经不足以支撑五千的高价,纷纷红色百元大钞上桌。

    第四张发出来,是黑桃八。台面上是黑桃七、黑桃八、黑桃九和黑桃十。

    此时,杨震两张底牌加公牌已经是黑桃六、黑桃七、黑桃八、黑桃九和黑桃十,同花顺已成!

    骆子涵手里是五张黑桃,差一点连在一起,但同花在手。

    卢鹏两对,一对十加一对九,依然是最大的两对。

    ——戚世恩,扣着底牌,谁也不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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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鹏不敢开腔了,敲桌子示意过。骆子涵虽然捏着同花,但照旧少一张成同花顺,略思索,决议先看对手的反映,于是没加价,敲桌子过。

    杨震怎么可能让他们过呢?

    淡淡隧道:“五千。”

    这里都是内伙子,况且开始第一轮圈的钱已经基本找回了杨震今晚全部损失,他也不乐意太血腥,此时喊出五千天价,已经明确是亮相:

    “我牌很大,你们扔吧,别来送死了!”

    熟料他话音一落,戚世恩便飙出句:“一路向西!”

    边说边数出厚厚一叠现金:“一万。”

    一万!是开场以来最大的加注!

    “艹!七哥,抓**没你这么抓的!”卢鹏拍案而起,“你居心搅堂子是吧!”

    “少空话,跟不跟?”戚世恩用眼角瞟他。

    卢鹏抱头叫暂停,想了至少十分钟。

    前面他都投入这么多了,不跟心里堵得厉害。跟嘛?太贵,实在太贵!

    局势很是紧张,前面趴掉牌的人纷纷去瞅卢鹏的底牌,然后人多口杂给他出主意。

    现在牌面很明确了,这圈注加完就要翻出最后一张,卢鹏也不怕报牌,直接道:“我两顶对……怎么办,你们两个兔崽子,打得我要吐血了!”

    最后照旧卢鹰说了句在理话:“我以为你这牌不能拼,场子上三家,有同花顺的概率照旧较量大,七哥那里发完三张就开始‘一路向西’,不像是同花顺,可能是暗三,你也就只能搏到一把full house才气和她拼。尚有杨震,抓**的概率是有,但我以为不大,他打得照旧较量稳的。涵哥那里,前面都是过,人家抬价他才加注,我预计他是在买同花顺,就等这张,他和杨震拼一把可以,有生路,你这怎么都是死路,真没须要。”

    卢鹏又纠结了会儿,预计也以为自家年迈在理,一咬牙,把牌给扔了。

    扔完后连忙窜到杨震身边看他的牌——原来是想去抢戚世恩的牌,没抢着。看完牌后,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以为死得心服口服,暗自庆幸,还好没跟。

    轮到骆子涵。

    骆子涵靠着椅子,双手环胸,蹙眉沉思,预计正在剖析战局。

    卢鹰剖析得很对,他简直捏着同花买同花顺。

    他手上有一张黑桃五,已经凑成同花了,要凑同花顺的话必须买到黑桃六或者黑桃j。如果最后一张翻出来是黑桃六,他最大的组合牌就是同花顺黑桃六、七、八、九、十。如果翻出来是黑桃j,那就是最好的情况,公牌同花顺,最大的组合牌是同花顺黑桃七、八、九、十、j。

    他的牌同花已经成型,前面都跟了这么多进去,也不宁愿宁愿扔掉。可是,下一张翻出黑桃六或黑桃j的概率很低,他需要思量的是下面两家是不是已经凑成同花顺,抑或跟他一样,也是在买。

    从杨震现在的打法剖析,已经是同花顺的概率很大。那么他手上要么是黑桃六,要么是黑桃j,同时有黑桃j黑桃q组合成同花顺黑桃九、十、j、q、k的概率很是低,真遇上那也是该他倒霉。也就是意味着,他有一半的时机翻出黑桃j,和最后留在场上的人中分!

    至于戚世恩,开始简直像是暗三在抓**,究竟前面好几回都是捏对七就开始抽风,打牌不用脑子用气场的德性。但局势这么明确,她还冲,那就纯粹像是找死了。

    骆子涵对戚世恩不甚相识,拿禁绝她是在霸气侧漏照旧真有格。

    于是,他比卢鹏更趴不下去,纠结得比卢鹏还久。

    作者有话要说:有兴趣的人可以仔细研究一下这把牌,没兴趣的看明确这把牌要说明的是恩恩的性格问题即可!

    正文 第68章 惺惺相惜

    一万于骆子涵而言,九牛一毛。

    但钱是钱,娱乐是娱乐,如果打牌的人都不把钱当钱在打,输赢完全不妥回事儿,缺乏胜负的刺激,那就彻底失去玩牌的意义,说句时下盛行的话,玩的就是纠结!

    骆子涵是个具有职业赌/博精神的人——赌桌上不动脑子,那尚有什么兴趣可言呢?

    所以他狠狠地纠结了一番。

    退出,输五千(七十神马的就不管了);中分,赢个几百;跟上去,输一万五。他用了简朴的经济学原理——淹没成本和风险收益比,再加权一下输赢面,最后发现输面较大,一输就是一万五,平面虽不小,但赢只赢得了几百。

    这个盘算题,高中没结业也会。于是他点烟狠抽了一口,把牌弃了。

    “七哥,都是兄弟,劝你一句,趴了吧,别捣乱。”杨震见唯一的威胁骆子涵熄火,胜券在握,扭头笑嘻嘻看着戚世恩。

    戚世恩一撇嘴,摇头:“趴不下去。”

    “那我跟,现金也不够了,谁借我?”杨震掏出腰包,跟完这一万,包里一分现金也没了,还找董晖借了两千才凑成整。

    “太刺激了,太刺激了!!!!亚买碟!!!!”黑熊开始乱跳乱叫起来。

    杨震把钱扔桌上,直接摊牌,一张黑桃六、一张梅花k:“我已经同花顺了,六、七、八、九、十。”

    骆子涵依旧抱胸不吭声。

    戚世恩照旧压着牌,盯着轮庄的卢鹏道:“艹,发牌啊,别乱跑!”

    卢鹏原来已经凑到杨震身边,赶忙又跑回位置,切掉一张牌,用手掌压着最后一张,还使劲儿吹了两吹,大喝一声:“来啦!”

    “啪!”

    最后一张公牌出来:黑桃j!

    台面自己同花顺了——黑桃七、八、九、十、j!

    几多人打了一辈子德州扑克都没见过这样的台面啊!

    骆子涵一看这牌,右边眉毛微微挑了一下,竟然如此戏剧化,中分的局,惋惜啊。

    所有人到现在都以为戚世恩脑子在抽风,基础没想过她可能是同花顺。

    在黑熊都在帮杨震收钱的时候,戚世恩点了一支烟,特淡定,特装/逼地,把底牌从烟盒底下捡出来掀开:

    一张红桃a和一张黑桃q!

    所有人一看她底牌马上跳起来:“七哥你/他/妈的神经病啊!这种牌看三张就开始喊五千!”

    只有三张的时候,戚世恩的牌是黑桃七、九、十、q和一张没用的红桃a,中间差了八和j。

    第四张翻出来的黑桃八,最后一张翻出来的黑桃j,也就是说,同花顺差两张的时候她就完全当自己已经是同花顺的架势在打了。

    说到这里可能尚有人不明确戚世恩到底在干什么。

    实在她和骆子涵的牌相很靠近,开始三张的时候,都要等两张,风险很大,基本是被卢鹏打死的牌。正常打法是像骆子涵那样,过,不主动加价也不弃,死磕到底,等成型后再上。

    但她完全是照卢鹏这样捏着早期赢面牌的要领在打,给人感受就是捏着一对或者三条,想用大注把敌人吓退。

    人卢鹏一开始敢上,是有顶对;杨震中间要冲,是捏着已经成型的同花顺基础不惧;骆子涵始终不放弃,是摁着同花等同花顺,最后判断风险收益不成比,毅然弃牌,很是理性。

    但她***完全不管自己是什么,就重新冲到尾了!

    她/他/妈/的买同花顺的和人家已经同花顺的杨震就敢干上,甚至比杨震更狠更绝!

    最恶心的是,在赢面完全倒向杨震的时候,生生靠尾飞,一点,就是一点,把人家给强/奸了!

    骆子涵还好,当没买中想;杨震却是已经得手的钞票——飞了!

    不骂她神经病骂什么?

    杀她的心都有。

    戚世恩还在继续装逼,幽幽吐出口烟:“艹,我是大点,怎么不敢博?”

    骆子涵前面赢的钱泰半没了,杨震则被彻底打垮,退出战斗,嘤嘤地回家哭去。

    大斌目瞪口呆地吐出句:“我呢个去,神马狗/屎运啊,你们牌洗转了没有啊,出老/千的是吧!”

    周品骏叉腰站着看戚世恩的牌,叹息:“教科书啊,教科书般的打法。”董晖闻言连连颔首赞同。

    蚊子伸了个懒腰,咧嘴笑道:“今天七哥的运势显着就是节节高,你们撞枪口了,还好我跑得快。”

    就黑熊勤劳地数着桌上的筹码,帮七哥算账,一边算,一边谄媚地挨着戚世恩:“求包养,求包养~~”

    骆子涵则重新到尾维持抱胸姿态,暗自剖析戚世恩的心理和套路。

    捏着一张a和一张q,都是大点子,公牌没出来前直接就冲,只要牌相不特别好的都市被吓退,不算有问题。

    发三张后,她手上七九十q,冲一把,吓走竞争对手,也不是问题,好比卢鹏的牌,如果换了旁人脑壳不那么铁的,可能就弃牌了,这样吓走对子和三条,纵然到最后没有翻出同花顺,她手上有a和q,也算高牌里较大的。

    第四张翻出来,在明知杨震有同花顺的情况下还敢冲,是仗着黑桃q在她手上。一副牌就一张黑桃q,如果她冲,绝对不行能有比她更大的牌泛起。

    也就是说,除了她,没人能凑出比八、九、十、j、q更大的牌。

    这一点他们俩纷歧样,他是冲了,最好的效果也是平手,被大点的打下去概率更高。但如果他手上捏的是戚世恩的牌,最后一轮也一定会冲,绝不会弃。

    她的打法是较量勇猛,但一点儿都不离奇,倒是他们都把她想简朴了。

    虽然,戚世恩的“一路向西”也就威风了这么几回,后面又被杨震和蚊子套了不少回去。像卢鹏这般心眼少的自然未觉不妥,只道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骆子涵、大斌、周品骏和卢鹰几个社会履历富厚的却看得出来,她这是在居心渡给输得厉害的几个朋侪。

    骆子涵也是那种赌的时候认真赌,六亲不认,要的就是那种冒险的刺激感,但爽完后照旧要照顾自家兄弟姐妹,河蟹社会河蟹为主嘛。

    是以很浏览戚世恩,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映入窗帘时,戚世恩以小胜收场,疲劳而心满足足地带着黑熊、蚊子回自己那里睡觉去。董晖、杨震、卢鹰则留在卢鹏家。

    骆子涵和大斌开车脱离,一觉醒来,已是黄昏。

    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骆子涵懒洋洋地接起:“喂。”

    “涵哥,老爷子那里部署好了,后天,你帮我多看着点儿。”

    “看着你家老爷子照旧看着你媳妇儿?”

    “少跟我装傻。”

    “昨晚我跟她打了通宵德州扑克。”

    “哦?”

    骆子涵把情况或许说完,笑道:“你媳妇俨然是老江湖啊。”

    那里沉吟片晌:“你怎么看?别说客套话。”

    “一有时机就敢博的,思路清晰,岑寂岑寂也挺能装的,不外,可别让她出纳,大起大落的主儿。”

    那里笑了起来:“老爷子要的是决议者又不是风控。这事儿,有时机你可以和老爷子说说,你看人的眼光,老爷子向来赞不停口。”

    “我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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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世恩太通常子没过上两天,这日,她那“蓬荜”又有稀客到访。

    现在商务人士都盛行穿休闲职业装,尤其到了那人的职位,就算他穿条短裤撒拖鞋跑出来,整个西部,黑白两道也没一人敢不恭顺重敬,且以他的品貌倜傥,穿啥都能穿出独具匠心的心胸,怕还会发动一股风靡万千的时尚热潮。

    但今日却是修身合体的深蓝色西装,白衬衫加斜纹领带,显得很是正式。一手插在裤兜里,从前台沿着办公桌之间的小道大步迈来,真真是四个字——器宇轩昂。

    他一路走,沿途小女人们个个驻足,两眼的心心险些没把整个办公室染上粉色的气泡,更有甚者偷偷拿脱手机来猛拍不止。

    “涵哥?”戚世恩收到消息,迎出办公室,笑靥如花:“怎么有空过来?”

    “现在忙吗?”骆子涵给她和自己点了根烟。

    “还好。”

    “跟我出去一趟,有些事要和你说。”骆子涵直奔主题,那架势俨然是从未被人,尤其是女人拒绝过。

    戚世恩不假思索,特花痴所在颔首,风风火火跟秘书交接了些事情,便随着骆子涵去了停车库。

    她倒不敢妄想骆子涵会对她有什么兴趣,且对此人混名在外颇有耳闻,听说从来都是来者不拒,但从未对任何女人体现过好感。

    关她啥事呢?她只知道,能和这么养眼的帅哥出去聊公务,怎么都比对着那些地中海老头子扯淡好吧。

    两人并排坐在玄色劳斯莱斯的后排。骆子涵问了她几句最近业务的事情,没让冷场,也没让她以为有什么诡异之处,直到车子驶入一道人迹罕至的小巷。

    作者有话要说:恩恩究竟心理年岁四十了……社会上那套很醒目的……

    话说,涵哥把她带到阴暗的小巷,到底是要做神马啊~~~~怕羞~~~

    正文 第69章 终极boss

    越往前驶,戚世恩徐徐以为有些差池劲儿。

    这条小巷莫说人了,连车都没停一辆,清洁、整洁、幽深。

    她正要启齿询问,却见转角之后,双方立着几个手握微冲的武警,然后便听骆子涵道:

    “别紧张,例行检查。”

    骆子涵先下车,然后帮她开了车门。各有一个武警拿着探测头对他们一行三人做检查,又有两个武警把车检查过一番,这才放行。

    “我们这是去那里?”

    骆子涵淡淡一笑:“去了就知道了。”

    戚世恩不是没见过这局势,前世的时候在京城,郑家大院在老首长在世时就是这个阵仗,她有幸见识过一回,但最终没进郑家大院门,就被郑国策赶出来了。

    现在这排场……

    戚世恩的心口扑扑扑扑扑,狂跳不止。

    车子在一个小院眼前停下。

    在西部山区,很少能见到这样具有京味的四合院。一进门,就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古实感。

    显着随处都是全球一流的先进科技,指纹识别机、红外线、摄像头,却都隐藏在极富古韵的装饰下,和整个小院的格调十全十美,显得绝不突兀。

    骆子涵引着她进了大堂,古色古香的红木家具,江浙风味的景室一体,而首座上,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正惬意品茗。

    戚世恩从小在新闻里望见他,厥后又一日三炷香地供他,自然一眼就认出眼前是何人。

    连忙腿一软,险些没瘫倒。

    那人威风凛凛十足,五官中隐约和郑宗城有些许重叠,但头发现显是染黑的,充满皱纹的脸显得有些萎靡苍老。

    老人一见戚世恩,居然想起身,骆子涵赶忙快步走了已往将他扶住。戚世恩腿软完,也快步追已往。

    “恩恩是吧……?”老人的嗓音如同古钟,沉浑,但却有些沙哑和中气不足,显然是病入膏肓了。

    “……是,是,我是戚世恩……主,主席好!”戚世恩手足无措,竟然有些结巴,亦不知道面临这个前国/家/主/席和自己上辈子的太公,该跪下去照旧怎地,局促半天,赶忙跑前头去行了个九十度的大躬。

    “坐,过来坐。”老人赶忙握着她的手,步履蹒跚地将她带到大厅右侧,让她挨着自己坐着,然后又对骆子涵指指自己另一侧的位置,“小骆,你也坐。”

    骆子涵微笑着坐下,闲暇舒适,怡然自得,落在戚世恩眼里,完全是作壁上观等着看好戏的架势。

    活该的涵哥,肯定是被郑宗城收买了,怕她不来,都不提前跟她说一声,好歹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啊!

    他们也不想想,人老首久远在京城,专程来西部见她,给她十个熊心豹子胆她也不敢不来!

    但她转念又想,差池!郑宗城若能轻易搬动老首长,上辈子何须还拉着她跟郑国策死抗,这事情有蹊跷,于是益发紧张起来。

    这是戚世恩两辈子加起来,唯一一次见到在世的老首长。上一世因为和郑国策晤面后,双方闹得很不愉快,僵持不下,到老首长去世,戚世恩也没时机参见这位自己丈夫的亲爷爷,甚至连葬礼都没有被允许加入。

    老首长去世后,要求骨灰撒向大海,没有保留墓碑,她只能在家上香的时候瞻仰一下老首长的音容笑貌。

    算算时间,老首长的大限似乎就是今年年底,难怪显得如此衰老。

    艹,郑宗城你到底在干什么,这么折腾你爷爷,不管他死活了么?

    “常听宗城提起你,一直就想见见,可是我老了,身体不行,才拖到现在,让小骆直接就把你带过来,你可别怪老头子我。”老首长十分慈祥可亲,拉着她的手按膝盖上不放。

    戚世恩憋红着脸,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地:“主席……您要见我说一声就是,我去京城看您,您往返折腾,这……我……”

    “你随宗城,叫我爷爷吧。”

    戚世恩僵了僵,轻轻喃道:“……爷爷……”

    老首长拍拍她的手,叹道:“恩恩哪,你不知道吧,我老家就是在这里,老了,我们这代人,考究落叶归根,我实在一直就想回来,只是身体欠好,听宗城说起你,恰好也给老头子我找了点儿动力,总算如愿以偿回来安享晚年了,嘿,你也知道,那些护士小女孩,都可以当我曾孙女啦,管得可厉害了,我老头子都怕她们。”

    戚世恩和骆子涵陪着微笑,骆子涵道:“老爷子老当益壮,身体好着呢。”

    老首长摆摆手:“现在不行啦……上一次来这里,是……二十年前,对,二十年前,那时是冬天,我还在长江里去游泳,现在……老了,老了。”

    如果对方只是老首长,戚世恩可能不会像现在这般紧张,但他照旧郑宗城的爷爷,郑国策郑国权的父亲,郑家最有权力的人,戚世恩究竟当了近十年郑家媳妇,显得格外拘谨不自然。

    骆子涵自然察觉出来,于是拉过老首长的注意力,和老首长聊了些当年的事。他对老首长十分相识,自然聊得投机投缘,时不时插几句带到戚世恩,让她“恩恩啊啊”,不用长篇大论,亦不至于被遗忘。

    或许十分钟后,他瞅着戚世恩总算镇定下来,才自然而然把话题太过回她身上:“老爷子,您还记得韩筱妤吧,说来也巧,她和恩恩可是妯娌呢。”

    “哦,你说开心果,开心果的老公是你的……?”老首长听到骆子涵提起韩筱妤,脸上便露出笑容。

    戚世恩突然有些羡慕韩筱妤,面上却不敢显露丝毫痕迹,笑道:“我和她老公是发小,情感和兄妹似地,所以我和筱妤也认识,经常一起玩。”

    “这样啊,那下次你们可以一起来看看我这没人理的老头子。”老首长点颔首。

    戚世恩笑道:“爷爷,您怎么会没人理,您要愿意,我天天来陪你谈天。”

    老首长大笑,又拍拍她的手,叹道:“你?你可不行。你可是我的上将,哪能有功夫来天天陪我这要死的老头子虚度时光的。”

    上将??戚世恩听得有些抓不着边儿,但她敏锐地察觉八成和前天来公司那波向导的事情有关系。

    老首长笑完,喝了口茶,总算步入正题:“恩恩,你对你现在的事情,喜欢吗?”

    戚世恩颔首,笑不露齿:“喜欢。”

    “那,以后有什么企图?”

    戚世恩半开顽笑隧道:“虽然是把我的钱越滚越大了。”

    老首长亦是滑稽雅致的人:“是不是又要‘一路向西’,不停double啊?”

    戚世恩脸刷地红了个透,底气不足地瞪了骆子涵一眼,骆子涵自顾自地品茗,直接“闪避”掉攻击。

    老首长就是喜欢看年轻人生动有生机,乐呵呵地看着两人暗地里的刀光血影,末了才道:“爷爷也不跟你绕弯子,就直说罢。”

    戚世恩赶忙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我也老了,许多事情心有余而力不足。郑家现在的家业做得很大,事多繁杂。国权政务忙碌,是指望不上的,国策自己有摊生意,□乏术。现在的家业靠宗城一小我私家在抗,帮他分管的人太少。”

    戚世恩闻言,如坐针毡,一下就意会过来老首长是在给郑宗城说婚,她不及细想,赶忙撇开:“爷爷,现在的大企业都是现代化治理,招聘职业司理人,宗城眼光不错,底下也是人才辈出,可以适当提拔一些心腹放在要害职位。”

    老首长自然察觉出她的紧张和不自然,只笑眯眯地听她讲完,然后才娓娓道来:“你说得很对,一个企业的焦点竞争力就是人才。”然后他话锋一转,“俗话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百尺之室焚于隙烟’,恩恩,小骆,你们以为,郑家的‘蚁穴’是在那里?”

    要让偌大的郑家彻底溃蹋,原因可能多种多样,究竟郑家于政商两届,黑白两道纵横数十年,盘根错节,其中有任何一环出了差池,都有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但尚有句话,叫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真正要让郑家一朝一夕间彻底坍毁的可能却不大。

    但不管逐步等死,照旧快快歇菜,无论是人事、经济、政治,甚至天灾方面的原因,最后归结下来,一定和某个字有关——“人”。

    老首长这个问题很发人深省,他问了以后,戚世恩和骆子涵都在思考。

    “小骆,你说说看?”老首长先问骆子涵。

    “我?”骆子涵嘴角一勾,靠着太师椅无辜道,“老爷子,我高中都没结业,你问我这个?”

    一句话,便将适才庄重学术的气氛打得烟消云散。

    “臭小子。”老首长将手杖一杵,作势要敲骆子涵的腿,他赶忙捞起脚避开,努着戚世恩,“喂,海龟高材生,问你呢。”

    戚世恩虽然明确骆子涵的意思。由他这么一闹,不管她回覆得合不合老首长心意,都有台阶下,合了自然最好,若她打胡乱说,有他不正经在前,戚世恩说什么他都能趁势帮郑宗城掰回来。

    但戚世恩并没有想太多此外,只因老首长的话触动了她对上一世的回忆,郑家对“人”的看重,可是让她吃尽苦头,忍不住下意识地便幽幽叹道:

    “‘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有榜单了,要无尽日更。

    这三天跑去接儿子回来,接回来后他格外粘我,只让我抱,只让我碰,搞到我筋疲力竭!

    正文 第70章 涅槃重生

    老首长点颔首,叹息:“人家说富不外三代,简直呀。打山河容易,守成难。我和国策国权打山河,宗城要守,比我们难多了。这个世界上,能赚到一亿,两亿,十亿,一百亿的人,实在许多,但能真正守住十个亿的人,却很少,能让十个亿酿成一百亿,一千亿的,少之又少!这些年,我一直在物色这样一小我私家来协助宗城,打理郑家的家业,惋惜,一直没有遇上。原来我是很中意小骆的。”

    老首长转向骆子涵,笑着摇摇头:“但这小子是不愿帮别人卖命的主儿。”

    骆子涵照旧那副悠闲自得的容貌,懒懒靠着椅子,闻言只是朝老首长微笑。

    “但幸亏,我终于在临死之前,给郑家找到了这么小我私家。”老首长徐徐转头,昏暗的眼里突然迸发出锐利的光线,宛若回光返照。

    戚世恩震惊了。

    老狐狸的爷爷果真是狐狸精啊,几句话就让她乖乖入瓮,照旧自己把自己给套进去的。

    人爷爷不是找孙媳妇,人家是找企业治理人才啊!

    戚世恩脑子已经彻底杂乱了。

    如果这件事只是简朴的公对公,如果老首长真的只是看重她的投资眼光,那好办,她更不至于如此忙乱,但这件事还纠扯进了她的情感生活啊!

    戚世恩在处置惩罚情感生活上的才气,实在是乏善可陈。

    她刚刚严词拒绝郑宗城入股的事,就是不想和振权扯关系,不想成为郑家的附庸,好不容易搞定了小的,现在老的又从土里爬出来打乱她节奏!

    老首长却显着是深谙攻其不备一途的,不给戚世恩时间理清思路,便道:“你跟了宗城这么多年,应该知道,郑氏的资金都是通过誉正投资团体在治理,包罗我们家族所有人名下的小我私家基金和信托。誉正的事情我一直在亲手抓,总裁名叫蒋辉,想必你也听说过,是海内首屈一指的投资人,跟了我十几年,这小我私家的忠心没有问题。但人心是善变的,誉正是郑家的动脉,必须要有郑家的人在这家公司做董事长,但我又不希望是个不懂投资的人尸位素餐。”

    戚世恩马上被那句“郑家的人”搞到彻底头大。

    郑爷爷完全没有放过她的企图,节奏也转得极快极犀利:“你这几年的投资案例,尚有你给宗城的项目书,以及前天小楼带回来的剖析方案,我都仔细研究过,我以为……”他顿了顿,“你虽然年岁轻轻,但投资眼界和手法很是老辣,不是巧合,而且甚合我意。所以,恩恩,我希望你尽快过来帮我……”

    “爷爷,爷爷,老,老首长!”戚世恩险些是跳起来打断了老首长,紧张得语无伦次,“这个事情,太大,太突然,我……我,以为,我恐怕太年轻,无法,无法胜任,真的,我……”

    “不,恩恩,你不要妄自肤浅,小楼和小骆对你评价都相当地高,我们三小我私家同时看走眼的概率很低。虽然,你需要时间思量是很合理的要求,不外,爷爷时间不多了,你早些来,我也好早些教你上手,希望你不要让我留下遗憾。”

    郑首长长年在位,自然有一般人无法相比的权威和威风凛凛,甚至从某种水平上说,他的话就是下令,他的话都到这份儿上,戚世恩是不允许也得允许!

    老首长要重用戚世恩,自然是把她祖宗十八代都要查得一清二楚,她和郑宗城之间的恩恩怨怨,他心里有数,此时见戚世恩心乱如麻的容貌,知道不能迫她太紧。

    放鹞子,也得一松一紧对不。

    况且自家从来眼睛长天上,早熟得吓人的孙子,头一次主动来向他这老头子荐人,又是大费周折地亲自来帮她解说方案书,又是出谋划策该用什么样的要领来考校她的投资能力,又是拍胸脯发毒誓给她人品做担保,完全是被女人灌了**汤的容貌,还把小骆给买通了来给她美言加分。

    可看人家小女人,完全是避之如洪水猛兽啊!

    老首长悄悄藐视自己的傻孙子,忒没前程,连个丫头片子都拿不下,尚有脸跑到他眼前来死皮赖脸地求救,他们郑家的血脉啊,真是要葬送在这浑小子手里了,还得老头子出山才行!

    戚世恩还在六神无主中,老首长突然往左右看了看,似乎是在找什么工具。

    骆子涵身子前倾:“老爷子,找什么?”

    “我的烟壶……似乎放在书房里了。”

    虽说因为他们三人谈话,护工和警卫都不在,但这院子是骆子涵亲手加入部署准备的,为了利便老太爷,每间房间都有呼叫铃,老爷子在任何地方都能指挥全场,此时找烟壶,显着是要他回避的意思,于是笑道:“我去帮您拿。”

    “恩,你去吧。”

    骆子涵一走,戚世恩越发忙乱,强自镇定,岔了话题:“爷爷,您平时喜欢去……”

    她话音未落,被老首长手一抬打断:“恩恩,爷爷问你一句话,你老实告诉爷爷。”

    戚世恩头皮发麻,不答腔。

    不要以为你不回覆就能避开,老首长很反客为主地笑道:“你,不太乐意嫁到我们郑家吧。”

    戚世恩耳朵嗡嗡乱响。不要啦,这种问题,你要我肿么回覆啊啊啊啊啊啊?

    “……怎,怎,怎么可……能……”戚世恩一字一句地,很是委曲地,挤出这句话,说完便以为自己要缺氧了,要气绝了,要被葬送了!!!

    “不要骗爷爷。”老首长果真是谈判国手,轻而易举就能把敌人逼入死路,且是一步一步逼人自个儿跳坑填沟壑的!

    “……没,没有啊……”在老首长热情而充满憧憬憧憬的注视下,戚世恩欲哭无泪地又挤出一句完全违背本意的话。

    “唉……”老首长怅惘地叹息,“也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看到宗城娶媳妇。”

    老首长,老爷子,老祖宗,我跟您跪下还不行吗?

    求您了,别说了!!

    “你和宗城谈了许多年吧……听说,你十几岁的时候就跟他在一起了,到现在,有十年了吧?”老爷子眼见要把戚世恩逼疯,便以退为进,暂时松弛下她的神经。

    戚世恩预感有坑,不敢轻易作答,但明摆着的事实,随便查查便真相明确,她也无法否认,遂点颔首。

    “这些年,连个名分都没给你,你不要怪宗城,做我们郑家的媳妇,很不容易,我是知道的,你受的委屈,爷爷都看在眼里,爷爷会给你一个交接的。”

    我~不~是~你~们~郑~家~的~媳~妇~,不用给我交接,真的,完全不用!

    戚世恩幽怨地在心中呐喊。

    她再不奋起反抗,生不做郑家的人,死不做郑家的死人,这个理想,眼看就要化作梦想灰飞烟灭了。

    猫玩耗子,从来纷歧口咬死。诸葛亮搞定孟获,也是七擒七纵。老首长深谙这个原理。

    他已经把戚世恩逼到死角,大棒之后,该给萝卜了。

    “恩恩,爷爷也不怕跟你说句实话。”老爷子慢条斯理道,“实在,你和宗城的事情我很早就知道,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不是我这个老头子该管的……而且,我也不认为你们能走到最后。”

    戚世恩一愣,咦,岂非事情有转机?岂非这节奏是要先扬后抑?

    戚世恩是孙悟空,但怎翻得出如来佛的手掌心,更况且是如来的爷爷?

    老爷子见她愣神,便知拿捏住了她的心理,原本慈祥的心情徐徐严肃下来,污浊的老眼定定地看着她:“你和宗城的门户,相差太大,可听过一入候门深似海,你是个坚强勇敢有主见的女孩子,可这样的门阀,不适合你,它会逐渐消磨你的光线,最后,将你彻底击垮。”

    戚世恩心口一悸,原本闪烁的眼光徐徐沉淀下来,徐徐抬头,看着老爷子。

    究竟是历经一个世纪,见惯沧桑变化的智者,说出来的话,一针见血。

    此时戚世恩倒没七想八想地在心里有太多os,只是十分怅惘,对老爷子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受,若上一世能见到老爷子,由他说这番话,她尚有勇气走进郑家大院吗?是不是就能避开一场注定的悲剧了呢?

    老首长感受到了戚世恩的忧郁,不是丧气,不是欣喜,而是一个曾经面临运气的无助,挣扎、抗拒,艰难走出来的人才会有的忧郁。

    心里对这女孩从单纯的浏览,徐徐生出一种特殊的怜意,若开始还只是从很客观很理性的角度在审视这个女孩作为郑家媳妇的价值,那此时便开始有些将她视为自己的晚辈的心态了。

    不为其他,只为这种忧郁,是真正爱过郑宗城,真正能正确看待自己的,有智慧的女人,才会有的忧郁。

    若开始只是为了郑家,他欲点醒她,那此时,即是为了拯救这个彷徨的孩子,而出口点破玄机:

    “恩恩,知道爷爷为什么到现在才来见你吗?”

    戚世恩轻轻摇了摇头,唇色有些灰白。

    老首长污浊的眼睛虽不再明亮,却有智者的沉稳,王者的大气,那是一个曾经指点山河如画的人独占的威风凛凛。

    “孩子,因为现在,郑家已经不是你的侯门,而是你大展拳脚,施展宏图理想的——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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