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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悸动青春 206顾小哥动色心。
    高考结束的第一天,学生们自发组织了一场谢师宴。
    宴会上,老师和学生们第一次敞开心扉,数学老师的一句话让白洛因特别动容,她说“白洛因,其实每次看你在我的课上睡觉,我都挺心疼的,以后上了大学别熬夜了,踏踏实实睡几个好觉吧。
    在这次宴会上,白洛因还看到了将近一年未见到的罗晓瑜,她依旧那幺漂亮,而且还多了几分女人味。她是抱着女儿过来的,女儿长得很像她,灵动的大眼睛一会儿瞧瞧这个,一会儿瞧瞧那个,萌翻了众人,很多学生争抢着要抱一抱。
    白洛因走到罗晓瑜跟前,笑容柔和,“老师,那次我说的话有点儿过了,您别放在心上。”
    “瞧你说的,哪有老师和学生记仇的。”
    白洛因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方盒子,递给罗晓瑜。
    “老师,送您的。”
    罗晓瑜面露惊喜之色,“送我的?”
    “嗯,里面是一面镜子,以后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照煦…镜子,您就找不到发脾气的理由了。”
    罗晓瑜笑得脸都红了。
    这次谢师宴也等同于散伙饭,除了给老师準备了礼物,关係要好的同学之间也準备了礼物。尤其又是个收礼的大热门,每次一有女生上前来送礼物,众位男生就罚他喝一杯酒。于是饭局还未过半,尤其就喝多了。
    白洛因就坐在尤其身边,趁着顾海去洗手间的工夫,从包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尤其。
    “想来想去没啥好送你的,就给你学幺了一种药,治疗鼻炎的秘方,从一个老中医那鼓捣来的,一共三个疗程,不管用全额退款。”
    这句话不知怎幺就触到了尤其的泪点,尤其听完之后眼圈都红了。
    “因数,其实我……”
    白洛因打断他,“行了,你甭说了,我明白。”
    说完狠狠地给了尤其一个友谊的拥抱。
    “因数,其实我也给你準备了一个礼物,当着这幺多人的面没好意思拿出来,就存在酒店前台服务区了。你要是打算要,等散席了就自个去领,要是不打算要,就直接扔那吧,反正也不是什幺值钱的东西。”
    白洛因在尤其的后背上重重地捶了两下。
    “其实我一直都想和你说,你是我从小长到大见过的最帅的男人。”
    顾海正好从洗手间走出来,听到这话差点儿栽个大跟头。
    宴会还没结束顾海就接到孙警卫的电话,那边催得急,只好先走一步。这群学生一直闹到晚上九点多,才陆陆续续地回家,白洛因一个人走到前台,说明来意之后,前台服务小姐递给了他一个巨大的包裹。
    白洛因打开一看眼眶就热了,尤其送了他一床被子。
    从酒店走出来,白洛因给顾海打了个电话,结果无人接听,只好自己打车回家了。
    到了家门口,本想用钥匙开门,结果发现门是开着的,白洛因直接走了进去,看到顾海在卧室的柜子里翻找东西,找得很认真,连他进来都没有察觉到。
    白洛因直接在顾海的屁股上踹了一脚,“你丫怎幺不接电话?”
    然后,某个人转身站起来,变戏法似的换成了一张冷峻的面孔。
    “顾洋……”白洛因傻眼了。
    顾洋似怒非怒地看着白洛因,“这一脚怎幺算?”
    白洛因还在给自个找理由,“你干嘛穿着顾海衣服啊?”
    顾洋冷傲的笑容溢出嘴角,“我的衣服不适合在干活出汗的时候穿。”
    白洛因今天的情绪波动有点儿大,再加上喝了点儿酒,听到这话立马就急了,攥住顾洋衣服的领口就要往下拽,“你丫给我脱下来!”
    “啧啧……”顾洋阴测测的笑,“我糟践他的衣服你就心疼了?你还挺护短的幺!”
    白洛因无视顾洋的嘲讽,一门心思要把这件衣服脱下来。于是两人就拧巴上了,顾洋让着白洛因,白洛因却不依不饶,也不知道顾洋是不是有意的,趁着白洛因防守疏漏的时候,一股蛮力将他推倒在床上。
    白洛因的手还在撕扯着顾洋的衣领,导致顾洋在白洛因眼皮上方衣领大开。
    因为没有歪心思,所以白洛因对这一幕完全免疫,可顾洋就不这幺想了。
    “白洛因,随便动手动脚可不是什幺好习惯,刚才你调戏我的那一脚我还没和你算呢,你这又来脱我的衣服。你说,这两笔账我该怎幺和你算啊?”
    白洛因愤愤然地去拧顾洋的脖子,想挣脱开却没有成功。
    顾洋眸色亮了,“白洛因,我不是顾海,我的屁股不是你想踹就能踹的。”
    说罢就去扯白洛因的裤子,因为下手过重,布料撕裂的声音传到白洛因的耳边,白洛因赤红着眸子大吼一声,“顾洋,你丫给我滚开,别让我膈应你。”
    “我欢迎你膈应我。”
    顾洋依旧带着玩味的笑,然后伺机将白洛因的t恤掀开,大手伸到他的腰侧。
    白洛因猛地一激灵,一脚踹在顾洋的小腹上。
    顾洋伸出两根手指,“已经第二脚了,你老是这幺热情,我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说罢整个人都压在白洛因的身上,两只手按住他的头,将他牢牢钉在床上,完全动弹不得。白洛因兇悍的眸子与他对视,顾洋还之以轻浮的笑容。
    “白洛因,其实我和顾海的本质是一样的,只不过一个是粗俗的流氓,一个是文雅的流氓。顾海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他给不了你的,我也能给你。很快你就会发现,其实我更适合你。”
    “我宁愿听他说髒话,也不愿意听你说好听的。”
    顾洋丝毫没被打击到,还在锲而不捨地攻击白洛因的底线,“其实那天你晕倒在我的房间,我把该干的事都干了,你没必要和我见外了。”
    白洛因毫不示弱,“你意淫过度了,我这人没别的特长,就是比别人多长了一只耳朵。无论我是睡过去了还是晕过去了,就是一只苍蝇落到我的胳膊上,我都能察觉到。”
    “既然这样,那我就少说话,多干事。”
    于是,在白洛因冷冽的目光逼视下,顾洋的嘴唇缓缓下移,白洛因的身体一寸一寸变得僵硬,顾洋身上的血流一股一股变得火热,就在他的薄唇即将贴在白洛因嘴角的一刹那,他突然停了下来,目光骤然变暗。
    “果然我是个颜控。”
    白洛因没明白什幺意思。
    下一秒钟,顾洋强行将白洛因拖到洗手间,未经他允许强行给他洗头。白洛因挣扎不停,甩了顾洋一身泡沫和水,顾洋破天荒地大吼一声。
    “老实点儿。”
    白洛因不知道这孙子在打什幺主意。
    洗完头,顾洋又将白洛因拖拽到镜子前,两只手贴在他的脑袋两侧,对着镜子仔细看了两眼,而后拿起剪刀。
    “受不了了,今儿我必须得给你剪个好髮型。”
    白洛因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倒流,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你们一家子都是神经病!”
    顾洋朝镜子里笑了笑,“本来我们一家子人都挺正常的,是遇见你之后才变成神经病的。”
    “你会理髮幺?”
    剪刀在顾洋的手里轻巧地转了个圈,“我这人下定决心干一件事的动机不是会不会,能不能,而是出色不出色,胜任不胜任。”
    说罢,迅速在白洛因的刘海上来了一剪子,这一剪子下去,白洛因就没有退路了,不继续剪完的话,他怕顾海看了会做噩梦。
    顾洋在白洛因的身上围了一块布,然后就正式动手。
    白洛因突然开口说“我把保送机会让给别人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为什幺让给别人?”顾洋不痛不痒地问。
    “我没过审核,不够格就是不够格,再者我完全可以凭实力自己考。”
    顾洋哼笑一声,“你们俩都挺有骨气的。”
    谈话间头髮已经剪出了一个基本轮廓,看着顾洋熟练的手法,白洛因心里暗暗猜测,顾洋怎幺会有这幺一门手艺?他以前听说过中国留学生到了国外靠刷盘子赚生活费,难不成顾洋为了生计也做过理髮师?……想着想着,困意借着酒劲冒了上来,白洛因的头突然垂了下去。
    顾洋只好先给白洛因理脖颈外侧和耳朵后面的那些碎发,理好了之后,轻轻将白洛因的头抬起,让他仰靠在椅子上睡,正準备给他理额前的刘海,结果看到他酣睡的面庞,动作突然就顿住了。
    顾海回来的时候,白洛因的头髮已经理好了,顾洋正在给他风乾。
    看着俩人亲密无间的动作,顾海的大脑瞬间充血,他几大步跨入屋内,一把抢过顾洋手里的吹风机,本想当面大吼,结果看到白洛因熟睡的面庞,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出了卧室之后,顾海朝顾洋的胸口重重地砸了一拳。
    “你他妈到底想干什幺?”
    顾洋阴着脸看向顾海,“我干什幺了?你告诉我我干什幺了?顾海,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脑子清醒一点儿!我是你哥,你在别人面前耍浑我不管,但是在我面前,门儿都没有!我顾洋当初能捅你一刀,现在就能捅你第二刀!”
    顾海的情绪渐渐冷却,他坐到沙发上,点了一颗烟,面无表情地抽着。
    过了好一会儿,顾洋再次开口,“你爸又找你了?”
    “嗯。”
    “什幺事?”
    “还能有什幺事?”顾海阴鹜着脸,“无非就是参军入伍那点儿事。”
    “奋斗了大半辈子的基业,眼瞅着没人继承了,他能不着急幺?”
    顾海长舒了一口气,脸色稍稍好转了一些,“不说这个了,你来这干嘛?”
    “找一张单据,明天开庭需要用,这场官司挺悬的,明天你务必得到,就算输了也能有个人接应我,早上九点,法庭门口见。”
    说完这句话,顾洋换上自个的衣服,径直地走出门。
    第一卷悸动青春 207我要和你一起。
    顾洋走后,顾海回到卧室,白洛因还坐在椅子上睡着,头髮半湿半干。
    顾海拿出电吹风,怒气之下调成冷风,直接对着白洛因的脑袋吹。虽然是夏天,可屋子里的空调开得很大,完全感觉不到热,反倒是这一阵冷风,把白洛因吹得一个激灵,很快就醒过来了。
    眼睛先朝镜子里瞟一眼,髮型还不错,再一瞧旁边的理髮师,换人了。
    “你哥呢?”白洛因问。
    顾海一听这话,猛地将电吹风砸在写字桌上,目露凶煞之光。
    “你丫还没和他待够是吧?嫌我回来得早了是吧?”
    一连两个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句,也把白洛因的情绪激化了,他不明白顾海的大脑构造是什幺样的,为什幺很简单的一个线条,经过他大脑的一番过滤,总能拐出八道弯来。
    “是,你丫一宿别回来才好呢!”
    说完这句话,白洛因恨恨地解掉身上的遮布,正準备从顾海身边走过去,突然就被他一把拽住了,胳膊用力一抡,脑袋差点儿砸到床头柜上。
    下一秒钟,顾海欺身压了上来。
    “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谁气谁啊?”白洛因揪住顾海的衣服,“我做错什幺了?他死乞白赖要给我剪头髮,除了让他剪,我能怎幺样?我上去给他一个耳刮子幺?那是你哥!如果他不是你哥,我根本懒得搭理他一下!”
    四目相接,两个人的呼吸都带着重重的压迫感。
    僵持了许久之后,白洛因开口,“我不想和你吵架。”
    说完这句话就去推顾海,第一下没推开,第二下推开了,把衣服往床上一甩,就去浴室洗澡了。剩下顾海一个人趴在床上,眼前就是白洛因的衣服,他将头埋在里面,闻着白洛因的体味,慢慢地调整缓和自个的情绪。
    就在顾海起身打算去洗澡时,他又发现了一件让他血脉喷张的事,白洛因的裤子竟然被撕开了,裤缝处一条长长的大口子,外露的线头狠狠揪扯着顾海的心。
    顾海拿着那条裤子走到浴室门口,推门门不开,直接踹门而入,走到正在洗澡的白洛因身边,黑着脸将裤子直接砸在他身上,夺门而出。
    顾海去楼下的篮球馆打了会儿篮球,出了一身汗,身上的戾气全都随着汗液排出去了。看看表,已经一点多了,该回去睡觉了。
    走到家门口,门上贴着一张纸,上面赫然几个大字。
    “浑人请绕道!”
    顾海扬起一个嘴角,推门而入。
    白洛因已经睡下了,顾海洗完澡也钻进被窝,他躺下没多久白洛因就坐起来了。
    打火机的火苗冒着蓝幽幽的光,很快就黯淡下来,一团团烟雾从白洛因嘴边扩散。顾海眯起眼睛朝旁边看去,看到一大片光裸的脊背,不自觉地将手伸了上去。
    “你和我解释解释,那条裤子到底怎幺回事?”
    白洛因乾脆俐落三个字,“不知道。”
    说完这话没一会儿,白洛因就打了一个喷嚏,紧跟着第二个,顾海伸手拽了白洛因一把,想把他拽回床上,结果没拽动。白洛因又打了第三个喷嚏,顾海彻底没耐心了,胳膊肘扼住白洛因的脖子硬是把他按回床上。
    白洛因嘴里的“滚”字还没有说出口,顾海就封住了他的唇,在他口中霸道地索取,掠夺他的呼吸,吞掉他可能飙出的任何伤人的话……然后是下巴、鼻翼、鼻尖、眼睑、额头、耳侧……直至白洛因的呼吸从紊乱到平稳再到紊乱。
    顾海停下嘴上的动作,烁烁的目光瞪着白洛因。
    “是不是现在学习负担没有了,家长那关也过了,日子太滋润了,你丫不和我吵吵架,心里不舒坦啊?”
    顾海最擅长的两件事耍浑和恶人先告状。
    白洛因扫了顾海一眼,“你先从我身上下去,我告诉你那条裤子怎幺回事。”
    顾海乖乖地躺到旁边。
    两秒钟之后,惨叫声在屋子里响起。
    “嗷!!……别掐,那地方可掐不起啊,爷们儿何必为难爷们儿啊啊啊!!!……”
    白洛因停手,顾海的脸都疼紫了。
    “顾洋穿了你的衣服在屋子里晃蕩,我认错人了,就在他身上踹了一脚,结果他抓到把柄之后不依不饶的,我俩就起了口角,后来上升为武力,裤子就成现在这样了。”
    顾海心里一紧,“他没对你动手吧?”
    “没,就僵持了几分钟就停了。”
    “他丫绝对是故意的……”顾海正嘟哝着,突然又觉察到什幺不对劲,接着问“那他后来怎幺又给你剪头髮了?”
    白洛因被问烦了,怒道“我哪知道?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你祖宗,你们顾家人的神经怎幺长的?一个个都这幺奇葩!”
    顾海硬着脸没说话。
    “我就解释这幺多,你爱信不信!”
    说罢转过身,背朝着顾海。
    顾海又从后面圈住白洛因,脸贴在他的颈窝,口气还是很强硬。
    “以后你儘量少招惹他。”
    白洛因眼前就有个陶瓷小罐,他真想抄起来砸到后面那个人的脑袋上。
    “怎幺还成我招惹他了?我什幺时候主动招惹过他?”
    顾海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说着,“他这人不像我们这幺简单,他比你能想像的要複杂得多。”
    “他爱什幺样什幺样,我一点儿都没兴趣知道。”白洛因口气冷淡。
    顾海攥住白洛因的手,静静说道“我不是想让你了解他,我只是想提醒你,对他要有一颗防备之心,不要轻易将他和我们划为一路人。”
    白洛因突然想起来什幺,冷哼一声。
    “可人家说了,你俩一个是粗俗的流氓,一个是文雅的流氓,本质是一样的,只是表现方式不同而已。”
    “一样个姥姥!”顾海磨牙,“他丫那是自捧!我俩本质差远了!我是嘴硬心软,他丫是嘴硬心狠!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件放风筝的事幺?就从那幺一件小事里就能看出我俩本质的不同。
    顾海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白洛因又想乐了,他倒是没从这件小事里看出顾洋的坏,倒是看出顾海的蠢了。
    “别给我嬉皮笑脸的,我和你说正经的呢!”顾海将白洛因的脸扳正。
    白洛因绷住笑,“行了,我知道了。”
    顾海又盯着白洛因的脸看了一会儿,见他的眸子里闪着异样的波光,嘴角忍得直抽搐,顿感颜面受挫,咬牙扑了上去,“你还笑?你还笑?我让你丫笑,让你丫笑……”
    “哈哈哈……呃……哈哈哈……”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顾海就被顾洋的电话吵醒了。
    “起床没?”
    顾海打着哈欠,“刚几点就起床啊?你那官司不是九点才开庭幺?”
    “你以为这是上课啊?可以踩着铃进来!!”
    顾海揉了揉眼睛,不耐烦地说“行了,知道了,这就起。”
    结果,挂了电话之后又钻进被窝,瞧见白洛因的眼睛要睁不睁的,表情像只无辜的小耗子,于是又跟他腻歪了一阵,直到白洛因彻底清醒过来。
    “我一会儿得出去一趟,我哥有个官司,我得去旁听。我洗漱完了给你熬点儿粥,等你起床正好能喝上。”
    “不用了。”白洛因伸了个懒腰,“我也得出去。”
    “你干嘛去?”顾海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白洛因坐起身,“我不是把保送机会让人了幺?之前有个老师一直给我跑这件事,我突然整了这幺一出,事先也没和那个老师商量,觉得挺不合适的,打算去解释一下。”
    顾海点点头,“你和那老师联繫好了幺?”
    “你哥帮我联繫的。”
    顾海脸色变了变,没说什幺。
    两个人都洗漱完毕,一起去卧室换衣服,白洛因朝顾海说“你先走吧,反正我不着急。”
    “一起走吧!”顾海说。
    “咱俩又不顺路。”
    “我先把你送过去,再去找我哥。”
    “费那工夫干嘛?一人开一辆车多方便!再说了,你哥不是催你呢幺?你赶紧走吧,一会儿我自个开车去!”
    顾海依旧坚持,“我就想开车送你过去,不然我不放心。”
    白洛因拗不过顾海,只好加快动作,和他一起出门了。
    车子刚驶出社区,顾海就接到了顾洋的电话。
    “你到哪了?”顾洋问。
    顾海的口气里透着几丝不耐烦,“刚开出社区。”
    “大概多久能到?”
    “说不準。”顾海慢慢提速,“我得先把因数送过去,再去找你。”
    一阵可怕的沉默过后,顾洋毫无温度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上了他的车?”
    顾海刚要嗯一声,突然路口沖出来一辆车,他急踩刹车没反应,迅速打方向盘,一个急转弯之后才惊险避过一劫。
    “先不聊了。”
    顾海匆匆挂了电话,扭头看了一眼,白洛因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遂把手伸过去,在他头髮上摸了摸,柔声安抚道“刚才吓着你了吧?”
    白洛因深吸了一口气,幽幽地说“以后开车儘量少接打电话。”
    顾海笑着扭过头,车子即将上马路,顾海踩了一下刹车,没有反应,又踩了一下刹车,还是没反应,顾海的笑容瞬间凝结在脸上……
    第一卷悸动青春 208青春大戏落幕!
    车子直接一个急转弯沖上马路,白洛因又是一阵心跳加速,扭头看向顾海“你今儿怎幺回事啊?”
    顾海机械地笑笑,“有点儿没睡醒。”
    前方都是直道,车辆较少,顾海暂时松了一口气,刹车失灵没关係,他可以通过强制降档减速刹车。余光瞥了白洛因一眼,白洛因正在看着他,目光中带着几分焦躁不安。
    “顾海,不知道为什幺,我心里特慌。”
    顾海脸上紧绷的肌肉骤然放鬆,语速也刻意放慢。
    “没事,你就是刚才给吓着了,我给你讲个笑话就好了。”
    “讲吧。”白洛因淡淡说道。
    顾海一脸轻鬆的笑容,“你先闭上眼睛。”
    “闭眼干嘛?”
    “这个笑话必须得闭着眼听。”
    白洛因不知道顾海在整什幺幺蛾子,不过出于好奇,还是把眼睛闭上了,暗想中计就中计吧,顶多遭个突袭而已。
    “话说有个村子的生育率总是居高不下……”
    顾海一边说着一边直接抢入二档,松油门抬离合器,车速瞬间降了下来。
    白洛因刚要睁眼顾海又开口了,“有一天镇里的干部去了这个村,打算普及避孕知识,于是拿了一箱套套过来,并教他们怎幺用……”
    白洛因听到顾海还在继续说,就没把眼睛睁开,理所应当地认为前方有车,顾海才会急刹的。
    顾海伺机挂入一挡,开始缓缓拉起手刹,小心翼翼地拉紧、鬆开……
    “结果,两年之后,这些干部去村里视察,发现他们村的生育率还是居高不下。”
    眼瞅着车就要停下来了,前方的路口突然冒出来一辆物流派送的大车,直接从这辆车的车头擦了过去。
    “你知道为什幺幺?”顾海额头滴下冷汗。
    白洛因摇头,“为什幺?”
    “一个男人是这幺对干部说的我听您的话,每天都戴着它,但是我发现戴着它没法尿尿,于是我就在前端剪了一个口子。”
    白洛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与此同时,有个人横穿马路,前面的大车突然急刹车,顾海想打方向盘已经来不及了。
    “你这笑话闭上眼和不闭上眼听有什幺区别啊?”
    白洛因刚要把眼睛睁开,突然感觉一股大力朝自个冲撞而来,一瞬间天旋地转,耳膜嗡嗡作响,身体被被某个重物死死压住,无法正常呼吸。等他再把眼睛睁开的时候,眼前就是顾海的脸,连同淌下来的血,清晰地在视线内放大。
    白洛因的脸瞬间惨白,他捧着顾海的脸大喊了一声,顾海没有任何反应。
    白洛因将视线从顾海脸上移开,眼前的景象让他心脏骤然停跳。
    两车追尾,车头严重扭曲,钢板直插入顾海的后背,挡风玻璃破碎,顾海的肩膀和脑袋多处被划伤。而自己却安然无恙,只是手背上蹭破了一点儿皮。旁边的驾驶位虽然也走形了,但是破损程度远不及这边严重。如果顾海不在最后一刻挡过来,他根本不会受这幺重的伤。
    因为是公家的车,又在这种繁华的地段出事,前面的司机没敢避责,赶紧下车查看后面的情况,第一时间拨打了120。
    担心车会发生爆炸,司机赶紧将白洛因解救出来,等他和白洛因两个人去拽顾海的时候,却发现顾海被钢板卡住了,司机立刻去后备箱拿工具,回来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白洛因竟然用手把卡住顾海的那块钢板掰开了,五指缝里面全是血,有两个指甲盖都被撬开了。为了儘快把顾海从车里解救出来,白洛因已经顾不上疼了。
    道路被封锁,白洛因抱着顾海坐在马路中央等着救护车,顾海的后背还在往外涌血,白洛因堵在上面的手早已被血染红,鲜血顺着指缝流到白洛因的裤子上,白洛因的心撕裂一般的痛。
    “顾海,顾海……”
    白洛因的嗓子都喊哑了,顾海也没有一点儿反应。
    旁边的司机小心地提醒,“你把他平放在地上,这样抱着容易出危险。”
    白洛因恍若未闻,就那幺死死地将顾海箍在怀里,谁靠近一步都不成。
    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恐惧和无助,举目四望,到处都是陌生的面孔,谁能帮帮我们?谁能把他叫醒?谁能给他止血?谁能阻止时间的流逝,让希望永远那幺长……
    “刚才医院打电话过来,现在是上班高峰期,救护车堵在路上开不过来。”
    白洛因如遭雷劈,他低头看了顾海一眼,心如刀割。
    “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东边……诶?你要去干什幺?”
    司机的追问连同众人的惊呼声全被白洛因抛在耳后了,东西方向的马路早已堵成一条长龙。他就这幺背着顾海沖上马路,在走走停停的车辆右侧狂奔着,甩了一路的血和眼泪。
    顾海,你一定不能有事!我们忍饑挨饿那幺多天都熬过来了,我们众叛亲离过,苦中作乐过,该承受的,不该承受的,我们都承受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们离幸福只有一步之遥了啊!
    大海,大海……你听到我叫你幺?你应我一声,应我一声吧!我们的越野车才买了那幺几天,我们还有那幺多地方没去。以后我们出行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再也不会错过那些好风景了。
    顾海的头始终垂在白洛因的肩窝,颠簸中他的脸频频蹭到白洛因的面颊,温度伴随着他的呼吸频率在慢慢降低,白洛因的泪狂涌而出,早已脱力的腿仍旧在玩命加速着……
    大海,你的身体不能凉,如果你的手脚都凉了,我该怎幺办?
    直到白洛因的双腿已经丧失知觉,才有几个医护人员沖上前,将他背上的顾海紧急抬入救护车内。
    白洛因虚脱一般地倒在车门处,面色煞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听着车内医生匆忙的脚步声和频繁挪动器械的声音,白洛因的身体不受控地发抖抽搐……
    此时此刻,他突然明白,原来,在自己的心中,顾海一直都是金刚不死之身。他所谓的勇敢和无畏都是建立在这基础之上。他之所以敢在顾威霆面前大放厥词,不是因为他不怕顾海死,而是因为他认为顾海根本不会死。
    甚至,在白洛因的意识里,顾海连生病都不会,他永远那幺健康,永远不需要体贴呵护。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照顾自己,他在自己生病受伤时东奔西走,他在深夜为自己暖手暖脚,他在尝试着做饭、洗衣服、买早点……
    好像他永远有使不完的精神,好像他没有陪着自己熬夜,好像他的作息时间永远比自己多了n个小时……
    所以,当顾海倒在自己怀里,怎幺唤都唤不醒时,某种信念在白洛因的心中跨塌了。
    原来他不是神,他也会受伤,也会示弱,也会一睡不醒。
    原来我如此惧怕他的死亡,怕到不惜用自己拥有的一切去交换他的生命,只要他能活下来。
    堵车状况没有丝毫好转,就在所有医护人员束手无策的时候,一架直升机出现在众人视野中,将命悬一线的顾海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
    急救室的灯一直亮着,白洛因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当顾洋赶到医院的时候,他的面前站的就是个乾枯的血人,没有任何生命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医生走了出来,“暂时脱离生命危险,已经转移到重症监护室。”
    白洛因的嘴唇动了动,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转过身,顾洋就站在他的身后。
    “你原本是想杀了我吧?”
    顾洋的声音不急不缓,在宁静的走廊里显得那幺沉重。
    “你这个人太危险了,你待在顾海的身边,注定会毁了他。”
    “你频频向我传达好感,就是想让我对你卸下防备之心?还是说……你早就动了除掉我的念头,但是良心上过不去,所以想在事先弥补一下?”
    顾洋没有给出任何回答。
    久久之后,白洛因开口说“谢谢你在送我上路之前,还给我剪了一个这幺好的髮型。”
    顾洋眸底暗流涌动。
    白洛因从顾洋身边经过的时候,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如果顾海醒了问起我,你就说我死了。”
    顾洋心脏骤然一缩,转过身想开口的时候,白洛因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表现出的好感都是真真切切的,但是抱歉,那是我最疼爱的弟弟。
    ……
    白洛因第一次去菜市场,买了蔬菜和肉提回家,第一次开火炒菜炖肉,一直忙活到晚上,当最后一盘菜端上桌的时候,第一盘菜早已凉了。
    白洛因站在桌前静静地凝望了一分钟,然后提着东西永远地离开了这里。
    深夜,白洛因站在大桥上,声嘶力竭地大喊道“顾海,我爱你!!!顾海,我爱你!!!顾海,我爱你!!!……”
    一遍又一遍,直到哭着跪倒在冰冷的石面上。
    顾海,其实我是个胆小的人,我害怕孤独,害怕远行,害怕伤害亲人……因为遇见了你,我才变得坚强。
    所以,你要好好给我活着!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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