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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梦笔记前言:

    我真的是我自己吗?一个出生在洛兹莱特家族的普通人。可是从我出生开始,我就记得自己曾见证勃伊斯的漫长变化,也有继续前往见证的使命。我觉得这些并非妄想,因为我确实天生拥有能力——我称其“全知”,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东西,会很快了解其所有信息。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不想承认,只想一切一直这样就好。

    可是父亲母亲应该是讨厌我的吧,所以总不愿来看我。蒙德哥哥说是因为我特殊,他们是为了保护我。可是,这里好安静,好孤单。明明今天在栅栏外看到他与他的朋友骑马路过,为什么不与我打招呼呢?

    我挺喜欢这个花园的,虽然有些荒废,但

    它是父亲母亲唯一送给我的东西。我会每天早晨为窗边盆栽浇水,定期打扫房子,给院子除草。

    或许这样,就是我生活的所有了吧。

    洛兹莱特·伊莉丝

    勃伊斯,是这个世界的名字。共生期的这里,各种神话小说里面的精灵古怪都生存在这里——精灵,兽人,璃等。这种环境下,渺小的人类只能寄居世界一隅,在自己的小王国里过着勉强自给自足的生活。不过这时候还没有人预料到,共生期末路的来临。

    肯斯特的西南方,人类的城邦筑立于此,随着资源的稀缺与不均等化,贵族逐渐掌握大权,高层集结到一起筹划各政治大事。而这些群体里有一个不起眼的贵族——洛兹莱特。有一个才能卓越的人才出现,即长子洛兹莱特·蒙德。很少人知道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天生异能的洛兹莱特·伊莉丝,她是被原初三神之一——观察者希克选中的第一个继承者,或者说她就是不完整的希克。

    这一刻,几缕微风吹开荒废花园里,石砖小路旁的午时花,残留下外界熙攘的几声吆喝。一座刻意装饰成城堡风的房子里,安静的房间中,一位白裙少女趴在窗边的桌子,躲进梦去。温暖的阳光抚摸着她的脸颊,也照亮了旁边的一本等记本,上面有这么四个字——惊梦笔记。

    她并非从黑夜至今,而是与鸟鸣同起,跑到院子里玩耍,看昨夜沐浴过雷雨后依旧艳丽的月见草垂珠欲滴,听过夜的吱哑蝉鸣,待香草上的虫儿破茧成蝶。在伊莉丝的自由天地里不需要意义,因为相信彩虹的童话,所以无所顾虑。蓝蝴蝶翩翩起舞,白裙追去,仿佛是仙境的美好,细品是少了一些东西——笑语。

    一阵马蹄声穿过锈迹斑斑的栅栏,少女放下了抓蝶的手,眼睛转向声源处。原来,马路上骑马的人群中有一个她最熟悉的人,那是她唯一认识的亲人,血脉相连的亲哥哥——洛兹莱特·蒙德。少女迅速跑到栅栏前向远方挥手,骑行的人不约而同注视过来。蒙德自然也看见了,但很快把眼光转开,与一旁的人说了几句话后一行人便熟视无睹般离开了。

    伊莉丝缓缓放下手,心中由然生起落寞与不解之意。回去吧。心里这样想着,慢慢走回自己房间,坐在椅子上看晨光被窗户上的细芽嫩叶挡去不少光芒,留下晃晃当当的光斑。几处光明打在桌边的书柜,各样的童活本与世界有关的书整齐摆放着。少女从抽屉里拿出本蔚蓝的笔记本,上面便写着‘惊梦笔记’。她拿起笔筒中的羽毛笔在其上写了几番便索性睡去,直至正午方醒。

    擦擦朦胧睡眼走出房间,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午餐,而仆人早悄悄离去。这样的生活伊莉丝习以为常了,她的世界似乎不允许外人造访,而自己同样难以接触他人。需要什么就写在门上的纸条,仆人们隔天便会送到。花目的门时常关着,门前的杂草未曾修理,或者说他们想要这样。

    笼中鸟,是对自由过,见过蓝天白云者说的,而这位少女,不过是一朵没期盼过春雨的室内花罢了。

    伊莉丝花很多时间在午间的阅读上,她看的书主要分三类:童话故事、自然百料,植物园艺。也可以说,她只知道这几类书籍。不过少女还有一本特殊的书,是年幼时蒙德哥哥送她的一本讲解帕尔(勃伊斯的魔法能量)的书让她坚信万物有灵,把花园里的花草视为自己的同伴。

    看了几本书,做了几份笔记,天边一声雷鸣打断了思绪。勃伊斯也分四季,现在便是回忆最丰富的夏末秋初。伊莉丝紧忙收好书籍搬进屋子,途中绊到门槛摔了一跤,把膝盖都擦破些血,不过坚强的她快速起身拍拍身上的衣服,重新捡起书放回书柜。

    天色暗淡,房内蒙上一层寂静的阴影。雨哗的一声下了,温柔的无声滴落在泥土上,石砖上,也有降在花瓣上,绿叶上。最数扰人的应是窗户上的雨,如同交响乐的高潮,响斥各个无言的角落,在不知的缝隙里惊动觅食的蚂蚁们。

    伊莉丝与往常一般,坐在窗边,两手靠着支撑起脸蛋,黑色长发飘荡着,看纷纷的细丝携凉风于墨青里飞舞。一个怪异的声音在房门外传来,在雨的喧哗下模糊不清,可能是开门声或物品掉落的声音。想想这个点仆人也差不多送晚饭过来了。

    少女小心翼翼打开房门,尽量不发出大的噪音。走廊一片漆黑,不时还有凉风穿梭。如果少女听过鬼怪的故事,想必此刻应该处乖乖躲进被窝里捂住强烈心跳。显然伊莉丝不是这样的人,任好奇心驱使,蹑手蹑脚走着,楼道的窗都没有关,凉风趁机送雨掀开窗帘酒在过道上。没办法,少女只好跳过去,落地咚的一声传去,仿佛能引起哪头黑暗中的怪物前来。再走几步到食厅,里面灯火明亮,桌上如常摆上了美食,不过人影还是一个不见。吃吧,然后赶紧去洗个澡后睡觉,嗯,也可以晚一点睡觉,总之要快点回房间。伊莉丝想着,抓紧吃东西,外面还是有异响出现,是雨声引起的幻听吧,她安慰自己道。

    这个房子一直有许多少少女感到疑感的地方,如:浴室的热水连绵不断,自己掉在外面的东西总会回到房间里等。她为此还调查了许久都无功而返,只能归根于仆人的行为。

    换做科技时期,浴室定是绝佳思考人生的场所。可是现在还是遥远过去的共生期,光是听水通声,就能让伊莉丝感觉不了洗澡水的暖意,而是冷汗直上后脊梁。

    终于回到温馨的房间,外面的雨声也开始稀疏,一切即将重归宁静。少女在笔记上寥寥写几笔,便跳到床上,倒头大睡。

    惊梦笔记:

    八月三十日

    又是一场惊心的雷雨,我想这是这个世界最不温柔的地方了吧?但是书上也有说雨能滋润万物所以想想就不埋怨它了,如果它能不吓人的话。

    洛兹莱特·伊莉丝

    没有谁的岁月能够一直静好,一昧企求过去只会流浪迷途。少女终要明白这个道理的,那时的她,是一路的漫长。

    对于城市繁忙之人来说,伊莉丝由清晨的鸟鸣唤醒是无比美好,但对她来说是常态。

    在一切如常的表面上,有什么在暗地里被戳破,流露几分恐慌的气息。最开始由街道愈发密集的人群到有几个男人欲破坏大门冲进来。一双双匪议的眼光射来,像要把少女射伤。她只好打消去庭院的念头,躲在房子里透着窗户看着他们嘴里说着什么又气愤似的离去。

    正午,在厌烦了外界的叽喳后,终于出现了一份特殊的光——正装的蒙德与诸多仆人。他们打开大门,留几人看着外面的人,蒙德带着剩下的人向房子走来。这种情况是伊莉丝第一次见到的,她内心生出了强烈的不安仿佛要冲破胸腔。

    蒙德到了门口,摆手示意众人原地待命

    自己开门进去。他用谨慎的眼神环顾四周,看到娇小的女孩躲在墙角不动,用天真又害怕的眼神看来。“伊莉丝妹妹,好久不见了呢。“这大位年少英俊又富有才能的青年放下在外的样子,温柔地向少女打招乎并走向她。

    “忙,忙德,蒙,蒙德格哥。”伊莉丝努力地用她极少说话的声音打招呼。她现在脑子一片混乱,意识都有出窍的感觉。

    “不用这么怕生,来,让我们好好聊聊。”青年牵起少女让她坐到椅子上,自己则坐到对面。

    为什么会这样?我,咦?我是谁来着?好像是伊什么,伊蕾,雷斯?少女完全神出天外,面前蒙德与她说的她一句也没听清。她也有所意识,极力稳定自己的心神,看着青年的嘴型,却辨认不出任何意思。“等,等等——!”少女捂住耳朵闭上眼睛摇头,她要快点恢复才行,不然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改变不了。青年见状也立马靠近过来,问伊莉丝怎么了,少女虽想告诉他,但她组织不起任何语言,只能往远处挪挪,示意自己想安静一下。蒙德站起来说了一句很模糊的话,便离开了。好像说什么花园,日子。

    仆人把午饭准备好也随蒙德离开了,少女还僵持在椅子上。听到外面青年的声音应该在宣布什么,人群又散去许多。

    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不想听。阳光太炽烈,虫鸣太烦人。这样就好,以前那样就好,我什么都不想拥有,不想得到,同样也不想失去什么,拜托了拜托了。

    回神,地上漫布的夕晖染上鲜红。少女走回房间,依旧记了些东西后就蜷缩在椅上不动,等待仆人把晚饭送来。

    不知是不是造物主放逐了时间,这个地方确实被“荒废”了。到了肚子打鸣,安静也没被打破。伊药丝走出来,除了自己背后,屋子里无半分光明。她走到餐厅,桌上唯有一席月光,走到楼下,没有任何来往人影的踪迹。

    伊莉丝蹲在楼梯边,看着地面想着自己要怎么办,想要食物现只能出去,先不说大门还锁着,外面的世界自己一点不懂。

    墙上的挂钟已经转到十点,少女坐到楼梯上妄想自己被饿死了会怎样。,大脑突然传来的阵如针刺般的痛让她忘了饥饿。只能用左手托着脑袋,右手抓紧楼梯扶手受着,以为忍一下就过去,谁知它加剧了。

    一声巨响袭来——铁门被打开了,而且是强制性的。伊莉丝的头痛随之停止,她能感觉到大脑多了什么改变了什么,但她没有时间思考这些了。‘有一群穿着红长袍的人进来了,他们身上带有引燃具,他们想烧掉这个花园’这样的信息得到了,如同突然出现在脑中一般。让她有疑问的是,这应该是全知的能力,可是自己没有启动它——很久以前就没有。

    急促的脚步声从楼道传来,看来伊莉丝得离开了。‘右边有一个正在往这边来,门口有三个,两个在二楼’有“全知“的自动帮助,少女如鱼得水跑出房子说是轻松,其实也惊险几次与敌人擦肩而过。

    黑夜笼罩下,抑制不下一颗疯狂在跳动的心,少女可以逃跑又无从逃跑,最后她跑到栅栏边回顾房子火光渐起。她好无助,又害怕,只能借栅栏边的杂草丛掩盖自己,顾不得有多脏。

    远处那群叫嚷些什么的人开始散去,伊莉丝通过全知知道,她目前的位置是安全的,便在黑黑的泥土上躺下。收赶腿侧睡着,等待心跳平复。如果这样,那么少女的心情还不会掀起太大的涟漪。一个嘶声在不远处草丛里传来,惊起她连连后退。有一条异蛇(通帕尔灵性的生物)。让她的恐惧激发到极点,流下了第一滴痛苦的眼泪。“不要过来!为什么要伤害我?!是我的不好,对不起,呜呜——拜托了,不要过来。”这样的话说出口化成了无意义的呢喃。伊莉丝索性蹲下抹眼泪,等待蛇的扑来,素不知这头异蛇也心生恐惧——它看到了少女一头秀丽黑发逐渐褪去,成了白发。它感受到一股发自内心的压力,沉重的,亘古的。

    微弱的哭声持续好久,直至初晨,阳光照到断壁残垣,一切化作焦炭,带走少女彻夜的泪水。异蛇早已离开,充满污垢的裙子靠着栅栏,眼神里钻不进半分光亮了。

    就这样一直到中午,没有人发现,没有下前来。伊莉丝抢着疲惫的身体,走进了她未曾涉及的世界。

    “蒙德哥哥,爸爸,妈妈,“不解世事的少女徘徊在马路上。这是一个比较偏僻的乡镇,但每个人的生活都丰富紧凑,不会顾及这么一个迷途的孩子。

    正午饭店里的菜香弥漫,人们大都暂停劳作回家吃饭,路边有一个卖福桑(勃伊斯一种典型的人类点心)的铺子如火如茶卖着。不时有几个小孩子拿着父母给的零花钱笑呵呵跑来向卖福桑的大叔买一些来吃。

    如果坐在对面石阶望着这里的少女从一开始就是个普通人,那么她一定会说自己是孤独的。欢声笑语与童言只在耳边;觥筹交错,灯红酒绿只在眼前。

    童话故事里的救赎没有出现,自己也不是主角。事到如今她只能上门讨吃了。走几步望到人家在屋内围席而坐,席上碗筷碰撞的声音携香味传向少女。就这一家吧。伊莉走进门口,几双眼光聚焦过来看着少女的囧态,有嫌弃,有惊讶,有和气。

    “请问你是?”一个女人走过来问沉默在原地的少女。少女犹豫了一下,抬手指向他们桌上的食物。

    “嗯——饭。”话语一出,那餐桌上的老女人嫌弃的眼神更深了,一旁小孩忍俊不禁。面前的女人先是愣了一下,又恢复笑脸道:“饭?你想吃饭?”

    “嗯,吃饭”伊莉丝又点点头。

    老女人迅速从桌上拿攥几个包子,笑脸近前塞到少女手中,“快去吧,“推着她出门。

    一句极小声的谢谢似乎没被听到,人已经关上了门。

    午后的休息时光街上并没什么人,宛如一天又回到清晨,只是阳光多些毒辣。不过应是入秋,它失去了夏日的属性。

    伊莉斯走回刚才的石梯下,拾级而上,坐在半途。清风不兴,树叶婆娑。她低头虎咽刚才讨来的包子,一队蚂蚁沿着缝隙爬过,有意无意的,掉下了几块包屑。

    很快吃完食物,有了体力的少女厌烦了无意义的发呆,一口气走上台阶,穿街串巷,走到一片农田里。能眺到一群孩子嬉戏玩耍,长辈躬身劳作。她本意向人打听洛兹莱特家族的位置,现下无一点欲望。怎么了?迷途回家不是正常人的思想吗?可是,可是啊,对她来说,究竟何处是家?心里没半分定数。

    一路西行入幽林。察觉斜日为时己晚只能埋头往前,盼着夜幕织上苍穹前穿过森林。好吧,看来只是妄想了。月色开始穿插林间,一声狼嚎千里不息。‘右方一公里处有狼群集结,’伊刺丝启用全知侦查,虽有月光的清晖引芸芸众生,身前的路依旧还要在黑暗中摸索。‘左前方三百米处有一个木房子,’要快点过去,顾不得那里又有什么危机等待猎物上勾。

    这三百米,对一个常年深居花园的女孩有够呛的,即使她常在花园来奔跑,但这一路体力早己透支。

    靠近小屋时,周围的草丛有些不一样,会散发微弱的荧光。可光安抚心中浮躁都不及,不可能停下观察。白湖蝶从叶上起舞,掠过少女面前,飞进木房子里点亮灯火。伊莉丝来到门前扶着木栏杆喘气,感知到什么便往身后转去,四周树木疯狂生长,围住了这里。“别担心,我只是让外面的野兽进不来而已”一个温和的男性声音从右耳畔传来,少女看去,一个儒雅的青年于小屋侧走出来,他的笑很特别,仿佛经历了无数桑田沉沦,却保持平和淡然。他挥一下手,房门便打开了。“总先进去坐吧,我会好好解释的。”

    少女看他没什么敌意就听他话先进屋吧,抬腿时还瞥了一眼门把手,果然有一根藤蔓。房内也没什么,一张旧床,两张木椅。

    两人坐下,男子看伊莉丝对他还抱有戒惫心,说:“我是生活在这片森林的精灵,为了与当地人相处变的人形。”此刻的少女并不知道她的全知可以调查这件事,只是点点头勉强认可。“白天打猎没什么收获,所以想趁今晚看碰碰运气,猎没打着,倒发现了你。见死不救不是我的风格,怎么说,你想跟我回镇上吗?”

    伊前丝摇摇头,她不想再去到那里了。

    现在,青年敏锐地发现少女的异常:“你不善言语吗?”看她点点头,他嘀咕了一句“这个时代已经存在封建教育了吗?”抬头看少女一脸疑惑,对她说:“如果可以,你往西一直去出了诺亚(人类生活的主要地区),再往西北去会有一个叫三千第的地方,那是勃伊斯最大的文化知识交流地,去那里学习,应该能帮到你很多。”

    这句话不言而喻对伊莉丝是一个知识爆炸的信息。一方面她现在无处可去,一方面青年的介绍确实诱人。“去,”言简义骇,青年也点点头。

    男子起身,“要不你今晚先就勉强在这里往下,我明早把地图送来给你?”

    “嗯,谢谢。”说出来了,而且对方

    听到了。

    “不用客气,帮助一个陷入危险的女孩,说出去也是美事一件。“他微笑着,或者说一直是这样的表情,静静离开。

    伊莉丝屈腿在床上坐着,回想起八月三十一日那夜,竟觉似梦,倒下眠去。

    惊梦日记:

    八月三十一日

    最近总不同寻常,惊花落叶。蒙德哥哥的话我至今不能理清,因为我抗拒,我能明确自己在反抗,他口中吐出的一字一句。为什么打破属于我的宁静?明明这样就好,留在过去有何不可?

    洛兹莱特·伊莉丝

    森林中的小木屋,月的白洒落,少女在酣

    梦中:一片纯白的花田,一个少年跪着,化作蝴蝶的伊莉丝近前去看,在少年面前,一位长得十分端庄美丽,一头柔顺黑色长发即腰,双手交叉放在腹部,安洋在上花田中沉睡。一旁的花儿被染得鲜红,原是少年的右臂受伤了——被划出好几道伤痕,深的可以看到里面的白骨。

    鸟鸣,梦醒。少女缓缓起身,木门上已吊着一件女式的旅行者便装与一份羊皮纸地图。换上新衣带上地图开始向西走去,越过潺潺溪流,通过挟长小路,来到人类领地边缘的城镇城墙外。

    “那边那位,帮忙接着!”话音刚传来,一颗深蓝发亮的晶石飞来,伊莉丝下意识接住。转头看去,是一个棕色卷曲短发,身穿着一些奇怪东西的女孩。现在她正被一群猎人行装的人围住。

    猪人里看似领头的说:“说好找到的矿石要一起拥有,之后再平分,你也私藏可就太不地道了吧,果然只是小丫头片子!”

    “这块晶石是我自己在别的地方找到的,本就应该是我的!“棕发少女不服气与猎人对峙。与此同时,伊利丝把晶石递给了猎人。“喂!你怎么回事?看不懂现在的状况吗?”

    猎人不客气的拿走晶石,离开前甩了一句话。“这次事就这么了结了,你的劳金会发给你的。”

    等众人走远,棕发少女一把按住伊莉丝肩部,“为什么把晶石给他们?没看见我才是受欺负的一方吗?还是说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有,有危险,用石头救。“少女慢舌吞又支吾道。

    少女哭笑不得,她的实力绝在群人之上,没想到真会有这么一个单纯天真的人会保护自己。她最后叹口气,说:“你还挺有意思,我叫茑萝,你呢?”她又仔细的打量她眼前的白发少女,对方的眼神就如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充满对世界的好奇。

    “嗯,伊,伊莉丝。”白发少女说。

    茑萝一边绕着伊莉丝转,一边道:“嘶,伊莉丝呀,名字不错嘛!看你明明像是一个不懂世事的贵族孩子,却又穿着一身旅者装,莫非——,背着家族偷偷跑出来的?”她两眼放光的盯着白发少女,仿佛看到了什么攀亲,一夜暴富的机会。

    少女被这位名叫茑萝的十分热情逼得节节后退。“不是这样的。”

    这话一听,棕发少女脸又黑下来,霸道地插着腰说:“既然如此,你要怎么赠我失去晶石的损失!”她至下而上扫了一眼伊莉丝,“我说你不会还身无分文吧?”白发少女点点头。“不是吧!那你会点什么?比如说帮我修修这个盒子,还是会选衣做饭也行。”白发少女摇摇头。

    得,找个机会把她卖了吧,应该能回点本。茑萝转身,用手抵着脑门这样想。听到后方那女孩用糯糯小小声的声音讲:“我可能可以修那个。”

    棕发少女回头,看伊莉丝指着自己左手拿的木盒子,“不不不,伊莉丝,这可不是简单的盒子。”

    “我知道,它里面很复杂”此刻的白发女已经打开了“全知”看请了木盒内部一切信

    息。

    即然这位白发女眼神如此坚定,茑萝半信半疑,缓缓把木盒子交给她。下一秒看到白发少女一把把木盒子扔到一边马路被刚路过的马车的马一脚踢飞。“你个混蛋!”棕发少女拨脚去追飞舞在空中的木盒子,不忘骂一声伊莉丝。有惊无险接到盒子,看上去没什么明显损伤。

    “这次你可别想跑,我一定要把你拖去卖了!“茑萝吱牙切齿,气势汹汹走向白发少女。

    伊莉丝被棕发女孩一把提起,连忙解释:“木,木盒子已经好了。”用劲想挣脱对方。

    “你这样能把它修好,我跪下把你当祖宗伺候不说,我这箭手不当了。”茑萝气愤地启动木盒子,没想到它真成功射出一条特制的绳索箭,飞速打坏路旁的马车车轮。这下轮棕发少女愣住了。“真的假的?”

    “那个,能先放我下来吗?马车那边的人好像有事找你。”

    茑萝这才反应过来,迅速放下少女,并一把抓紧她的手跑路。这让脚步跟不上的伊莉丝可不好受。

    日上竿头,与之前的小乡镇比较,这里可谓车水马龙,看不出有半点闲意。商贩们不停吆喝着,路上行人鱼龙混杂,窄巷里犬吠不绝,茶楼里人言不歇。两个妙龄少女找了靠窗偏僻点的位置坐下休息,这还真亏了棕发少女是位擅长躲避的弓箭手,否则还会发生什么纠葛就一言难尽了。

    “没想到你真有本事修好我的索山桥,我小看你了,你可千万别生气。”茑萝双手合一,上下晃晃,向白发少女道歉。

    “当祖宗?”“伊莉丝歪头,用手指按着嘴唇,天真问道。

    “额,伊莉丝你看啊,我们来这茶楼喝茶是不是得花钱?现在我帮你付了,是不是这事就两不欠了呢?“棕发少女忽悠道。

    不当祖宗,喝茶不用钱,好像可以。白发少女点点头,自以为自己赚了,开心的冲茑萝笑,却让茑萝良心受十万点暴击伤害,“咳咳,这样吧,看你身无分文又弱不经风的,等我回头领了劳金我分你一点,你可要心存感激。”

    伊莉丝喜笑颜开,“谢谢,鸟,茑萝姐姐是好人!”赤诚的眼光倒让棕发少女害羞不敢看向伊莉丝。

    到底是何时何分起,少女可以暂时放下下逝日的悲伤,去体验自己曾反对至极的前路漫漫?从那位精灵青年开始?还是从面前的粽发少女开始?或者在那石梯上入秋的阳光就悄悄展开了。

    茑萝请白发少女吃了午饭,两人在饭店门口告别。“记住了!明天这里见面,我会把钱给你的。”伊莉丝点点头,她才离开,白发少女则在她身后目送。走几步,她又嘀咕道:“这样就行了吗?她不是没住的地方吗?可自己再帮她可亏大发了。”又走了几十步,任性之下冲了回去按住也正要离开的伊莉丝“其,其实我在客栈定的房间是双人间。”

    “嗯?”白发少女一脸疑惑。

    “那个,就是说啦,你实在没地方往就跟我一起住吧,傲娇的棕发少女境摸着头发支吾地说。

    伊莉丝激动地握住棕发少女双手,“谢,谢谢!那你还是继续当了弓箭手吧!”

    呀,有些心动是怎么回事?不得不说这家伙挺回爱的。等等,继续当弓箭手?茑萝回想起自己上午的话,啊,这样啊,这孩子记性真不错。

    接着两人打算在回客栈之前去街上逛逛,买伊莉丝的生活必需品,当然花费白发少女日后要还的!途中一家货架放有各式的笔记本,笔什么的琳琅满目。伊莉丝跟魂丢了似的看着它,茑萝叹了口气,帮她买了一本蓝色等记本和羽毛笔一支,让少女保管好些别丢了。

    离了大道,在小巷里来回穿梭,在小道尽头处,有老木门被墙上生长的藤蔓掩去一半踪迹。棕发少女推门而入,里面倒没有想象中的脏乱差,反而简洁安静。一口老井建在前庭,墙边种上各种花花草草。如果论隐居生活,这里风味必有一半不少。

    “恩文奶奶,我回来了!”茑萝呼唤这里的主人,不过许久不听回应。她回头对白发少女说:“以后这段时间我们就住在这客栈,放心吧绝对安全。”

    伊莉丝点点头。“安全“,敏感的她感受到棕发少女口中这个词的特别。似乎在她口中经常念起,似乎有一根铁索,深深通向其内心深处,锁着什么,一日拉起来便会引起狂风暴雨。当然这一些白发少女都不会说出来,因为她也经历过那些只能埋在心里的悲伤。

    打点行囊,黄昏已至。茑萝说她出去买晚饭回来,让伊莉丝等她。所以少女就静坐在门口望天边一片赤红,这种颜色好似在哪见过。无意想起昨夜的梦,好像,那位少年的悲伤胜过所有人,举手投足间便会倾覆山河。有意想起自己朝夕生活的花园,如果没有那日,我少女还像往常一样躺在花丛中,看同一片晚霞。思绪飘啊飘,在天外游荡好久才舍得回来,拿出新买的等记本与笔,重新在封面上写下四个字——“惊梦笔记。”又是寥寥几笔,写完茑萝便回来了。

    棕发少女坐到伊莉丝旁,打趣道:“猜我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

    “是福桑。”

    “诶?你怎么知道?真是没意思”茑萝把装着福桑的袋子拿出来和少女共同享用,边吃边口齿不清地说:“我不会做饭,我们就先用这些点心掂掂肚子吧,等恩文奶奶回来了,再让她给我们煮。”

    “嗯,没事,我喜欢吃这个东西。”

    “是嘛?哦对,我还没问过,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一个人来到这人类边境肯定有目的的吧?“

    “我,我要去三千第。”

    “三千第?!那也是我准备要去的地方,我

    们可是太有缘分了。钱上也是。”

    两位女孩谈话间,夜色己临,前方的老木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两鬓斑白,佝偻着身体的人,但眉目秀丽,想必年轻时定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

    “思文奶奶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可都要饿死了。”

    “呵呵呵,好啦好啦,这就给你们做一份

    香喷喷的晚饭。”老奶奶慢悠悠近前来,亲切地对白发少女说:“这段时间就让我们好好相处吧,把这里当自己家就行。”说完便进房内起火做饭,茑萝看了眼少女,也跟进入帮忙了。

    可以吗?我真的可以把自这当成自己的家吗?

    这一夜很静,蝉鸣蛙都留在了记忆里,唯前庭几许凉风,古井一股清水微微流动,房内灯火,三人有说有笑,以洛兹莱特聊到三千第,杯碗间,老奶奶好像了解什么,但什么都没说。

    吃完清洗碗筷,两位少女洗浴完后上二楼房间睡觉,一个房里放着两张床相邻不远,她们可以谈谈睡前的心话。

    青春里,少女间在夜间的亲密谈话绝是个极佳的画面。不过嘛,等粽发少女酝酿好情绪开口,白发少女早潜入梦中,只好作罢。

    月上柳梢头,镇上难得一刻清闲。一位儒雅男子进了城,路过一家夜间的酒铺,里面不少大汉喝得醉如烂泥,有的还趁酒性大喊大叫,店中伙计不得不在一旁劝阻

    “你就是那个叫斯塔抚行的?”一边墙角的昏睡老人向站在面前的男子问道。

    男子拿出一封信交予他,对方也没看,攥进兜里,让青年跟他走,往处已经为他准备好了。

    谁又知道,他的过往,在谁的梦境上映,涌动的时间长河在他身上不曾驻足。

    惊梦笔记:

    九月二日

    我应该明自了一些东西,从我走出花园开始。也许我会害怕,会担心前路,但还是可以走下去的。因为如此,我才在危难时遇到那位大哥哥,在需要帮助时认识了茑萝姐姐。虽然现在我还不想承认蒙德哥哥是对的,但我想我还是最记挂着他了。

    还有未来就好,不要再失去便好。

    洛兹莱特·伊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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