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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轮金日才从东方升起,街道上的叫嚷已随缓缓升起的炊烟遍布全城。沉睡的白发少女怎么梦到地震,慢慢睁眼看定,原来有一个俏皮的棕发少女一直摇着她。“伊莉丝,起床了伊莉丝。说起来,少女头一次如此贪睡,看来是这几天把她累坏了。“洗梳一下,等会我们吃完早餐就去公会领劳金。”茑萝说着,打着哈欠出去了,想必她也不适应早起吧。

    伊药丝脱下睡衣换上旅者服,打理在镜中十分耀眼的白发,阳光掠过窗的花儿来到少女身边,她稚白的脸庞上,那双碧蓝的眼睛里仿佛有一瞬间染成金色。

    “伊莉丝好了没?快下来吃饭啦!”楼下传来少女的叫唤声。白发少女迅速别好发卡,跌跌撞撞跑下楼。

    一轮金日才从东方升起,街道上的叫嚷已随缓缓升起的炊烟遍布全城。沉睡的白发少女怎么梦到地震,慢慢睁眼看定,原来有一个俏皮的棕发少女一直摇着她。“伊莉丝,起床了伊莉丝。说起来,少女头一次如此贪睡,看来是这几天把她累坏了。“洗梳一下,等会我们吃完早餐就去公会领劳金。”茑萝说着,打着哈欠出去了,想必她也不适应早起吧。

    伊药丝脱下睡衣换上旅者服,打理在镜中十分耀眼的白发,阳光掠过窗的花儿来到少女身边,她稚白的脸庞上,那双碧蓝的眼睛里仿佛有一瞬间染成金色。

    “伊莉丝好了没?快下来吃饭啦!”楼下传来少女的叫唤声。白发少女迅速别好发卡,跌跌撞撞跑下楼。

    吃完早饭,两个女孩一同出门去。恩文奶奶则在修理花圃,望着她们的身影,应是想起什么往事,笑着摇头,走回房里。

    “哟,这不茑萝吗?今天这么早,一看就

    是去领钱的吧?咦——,这位是?“平常与棕发少女比较熟的多门大叔看两人兴冲冲路过他的店铺。

    “多门大叔早啊,我现在急着去公会,等回来再和你絮叨絮叨。“茑萝应付道,拉着白发少女的手加快脚步走开了。

    大道上一列军队走在正中央,行人纷纷规避,两个女孩也不得不放慢速度,给他们让道。很少看到军队出现在街道上,不多看看可惜了。茶店里闲言碎语指定又多了,街头巷尾的老人们又能再聊上半天。

    公会在城镇中心,是人类探索者集结执行任务的机构。棕发少女左脚才迈进大门,就有不少人向她打招呼,意外的人缘不错呢。“伊莉丝,其实我这次带你来还有一个目的,是想让你注册公会,不然你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了。”话语刚落,她看到接待处坐着的是昨天的那个猎人,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一脚踩在椅子上用极其嚣张的语气:”这不迷奥大叔嘛,才一天不见怎么憔悴了许多啊?”

    里头的大叔一眼都没看她,似乎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小丫头片子,我劝你别没事找事哈。”

    “啊——哈——?!我没事找事?!不知是谁

    昨天抢我风谜结晶?!”棕发少女双手一拍桌子,阳阳怪气地说,如同对面欠她两百万。

    只见大叔伸出一个钱袋子,平淡地说:“那这个你还要不要?”

    棕发少女变脸比翻书还快地收下钱袋,引大叔一声不屑。“你你你什么意思!!这可都是我应得的!”

    “好好好,没事就滚蛋。”大叔摇摇手示意她们赶紧离开,免得自己看了心烦,。

    “你急个捶子!“茑萝把身后的一直在墙边

    逗猫的白发少女拉过来,“快给她办理个身份卡,本姑娘好饶你这大不敬之罪。”

    一上午公会里敲敲打打,总管把该理的事都理了。两人正踏出门,公告榜上的一张悬赏吸引住了棕发少女。“只要把城外森林寄居的狼打跑就可以得到一块风谜结晶?!她以掩耳不及之势揭下榜单,左右确认没人看见,拔腿跑回公会接下任务,回来得意洋洋地拍着伊莉丝说:“今天我们赚到了!”

    一入秋,墙角的蜘蛛,或屋檐的燕子沉默许多。苍老的大树靠着谁家高墙打瞌睡,树梢的摇曳,多落下几片叶子。此时的少女们已经出了城,进了森林,在城口买几个饼当午饭将就。

    茑萝在前,伊莉丝在后,棕发少女问道:“伊莉丝,你知道我一直待在这里吗?”背后的白发少女看着地上布满枝叶罅隙里透过的光斑,在其上跳跃,全然没注意这段话。茑萝自问自答:“我应该跟你说过,我的爷爷是机关术的传人,实际上我们传的是机关箭术,我们世代都是弓箭手。弓箭手嘛,总习惯于生活在阴暗无人问津之处,像这个城镇的气氛和以前完全没体验过,所以我才一直留在这里,迟迟不肯动身。”棕发少女说完转身,想象中的伊莉丝并没有在她后面聆听,而是蹲在一边草丛不清楚在观察什么。茑萝走近一看,不过是一只白蝴蝶停在那里。

    “为什么这只蝴煤不会发光啊?”伊莉丝扭头看向棕发少女。

    “唉,蝴蝶怎么可能会发光,它们身上一没怕尔二没莹光质的。”

    两人接着出发,进入森林腹地,四处云雾缭绕,不时有小动物的影子在云烟中若隐若现。一扫刚才的温和,视野所及的树干如同地狱破土而出的尖刺。“我就知道这任务没那么简单,这太阳都快沉了雾还那么大,应该是有通帕尔灵性的生物在附近。“茑萝伸手示意白发少女缓行,提高观察力警惕四周。

    我想这棕发少女出发前就没想这么多吧?

    哪有人会明知有险境还大摇大摆走进来的,这不羊入虎口吗?想必现在纠结这个也没用。附近有些寒气逼人,充满危机重重的气氛。伊莉丝更靠近棕发少女一点,预备着打开全知。

    童话里,黑暗的森林总会住着邪恶的女巫,在阴森潮湿的木房子里炼着诡异的药水。她的样子,没错,就跟眼前走来的身影一样。白发少女下意识退一步,茑萝拿出别在腰左侧的双连发的简便弓箭机关射出两箭,不过为了防止杀错人,她故意偏开致命位置。身影如烟消散了,四处又重回紧张充斥危机的气氛。仔细听,流水汩汩,空谷来风,只见其声,不见其形。可见这周围地形比少女们想的复杂得多。

    全知,开启。这一次,伊莉丝启用了更大的能力,以自身为原点,接收周围大量信息。地形,生物,基至棕发少女背后武器的一切,少女统统了解。不过这突如其来的信息量之巨大,使她大脑产生沉重眩晕感,只好停在原地半跪下。

    “伊莉丝你怎么?“茑萝发现身后少女的

    异常,怕惊动附近的“猎人”们,小心翼翼走到少女身边,小声询问道。

    萝藦叶上的虫子,水竹芋上的水珠,顽石碰撞溅起的水花都好清晰。白发少女在忍耐着,咬牙对棕发少女说:“东北方三点方向,一头狼正寻我们气味前来窥探。用你背后的武器在一百米处先向十一点处拐弯,再射向一点方向。”

    这一番话让茑萝摸不着头脑,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背后这把武器的秘密的?莫非自己还有半夜说梦话的习惯?先顾不上那么多,我们活下来要紧!她快速从背后抽出那个有点像科技时期的长管枪的机关弓箭,在上面调试几番,全程不过一秒。嗖的一声,一根特制的飞矢已经飞到百米处,要击中树干时尾部白光闪烁使它闪开树干,真正意义上拐弯射中偷偷摸摸靠近的野兽。

    “啊呜!”受伤的狼被强劲的冲击力掀翻在地,发出悲痛的呼救声。

    茑萝拉起白发少女,背到背上向来路撤离。“这样真的可以吗?你不是想要那块晶石吗?”背上白发少女有气无力地问。

    “周围的狼,狼群很快会集结过来,我们应付不了。”茑萝喘着气,但丝毫不敢松懈地疾行。

    “那你可以放下我,以你的能力,打败狼,”

    “说什么胡话!为了一块破石头要我放弃要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做得到?”棕发少女打断伊莉丝丧气的话,怒斥道:“你一天天都在想什么?你以为你是用完就可以扔的道具吗?你以为把你扔下我就会轻松吗?你明明可以再珍惜自己一点!为什么吃饭的时候还要看着别人脸色?为什么睡觉睡哪张床都得我先选?为什么,”少女气血上冲,一时忘了脚下,两人一同跌到一条浅浅的小溪里,水花散开的,还有一位少女内心的憾动。

    少女们的衣服被水浸得沉重几分,登到岸上皆累得坐下,这下只能盼狼群没追上了。

    白发少女双手抱膝,低着头噙着泪,哭咽地小声地道歉:“对,对不起。”

    一旁的棕发少女也沉默下来,意识到刚才

    自己的冲动。“——我也是,对不起。”

    只有些许时光在这里没关系,秋还未替枫树描绘红妆,夏也只是踏上另一个世界的旅途,草丛里还有秋虫的鸣叫,流水也能作还没逝去的夜雨,枝叶间的阳光不再热烈也没关系,在两位小女心里,伤佛还可以在夏日,把此时此景收入甜蜜回忆的铁盒。

    “看来我们还是幸运的嘛。”狼群没有跟来。茑萝起身拍拍衣服,向白发少女伸手“走吧,我们回家。“伊莉丝抬起头,在她眼中,面前的女孩与背后的光明相映衬,是那么美好,宛如自己身处童话,被美丽正直又善良的主人公所救赎。

    不远的一处空地上,一个手握银白长枪的蓝发男子被刚才的狼嚎分了神,于他身边围绕的狼群抓住机会扑袭上来,却被地上急速生生的藤蔓缠住,被其上面生长的毒刺刺入身体。

    “认真作战。”树下阴影处还站着一个儒雅男子,隐匿了气息看着蓝发男子。

    期间,一股威压呼啸而来,迷雾深处出现一个庞大的身影——一头巨型白狼。“我说哪有野兽会无缘无故跑来人类城外,果然是有领头的。”蓝发男子摆好战斗姿态,一场激烈的战斗一触即发。后面的男子意识到这是一头北方格鲁大森林的物种,据资料记载不可能有制造迷雾的能力。看来真相还在虎穴中,他加深气息的隐藏,向白狼走来的方向移去不愧为格鲁森林的物种,它仅通过附近花草动向就判断出有第二个人。正欲回身去阻止,那边长枪就刺了过来。一跺脚,无限晶莹雪花升起瞬间冰封从它脚下快速散开。蓝发男子跃上空中将长枪投出去。白狼抬头张嘴喷出强劲寒风,想吹飞长枪,不然冻住它也好。意料之外的是,那并非寻常武器,而是经人族七大工匠之一所打造的通帕尔银枪——坎弗轮迪。长枪释放雷电,形成一条极长拖尾,正面与寒风对抗,雷电与狂风交加,树木皆摇晃,甚至有的被连根拨起,一时有夏的雷雨回归的预兆。而蓝发男子落回地面,缓冲过后拨出腰间佩创向白狼冲去。无奈,白狼急步后撒,躲开长枪破冰一击,它又回到蓝发青年手中。它身子一沉,地上的冰封全崩裂到半空,又顿时炸裂开来。蓝发少年挥舞长枪,用雷电形成的电场击碎飞向自身的碎冰。由于杂乱的冰块与冰雾白雾混杂而挡去视野,白狼已经闪至蓝发少年身边,张开血盆大口咬下去。

    林中深处,儒雅青年走到一片缤纷的花田,花田上有不尽的散发微微蓝光的蝴蝶嬉戏,犹如生命在此起源,走出懵懂,看来问题就在这里了。幻蝶,勃伊斯南方,现未被世人发现的彼岸大陆——刚得沃蒂的生物,特殊能力就是制造幻境,可能因为水土原因,它们在这里只造出迷雾。可以说,现在这个世界上,知道这种情报的,也就这位青年——斯塔抚行。他转身离去,身后花朵尽数枯萎,幻蝶们四散而逃,迷雾也渐渐褪去。

    原地,战斗让原本青葱的草地面目全非。蓝发少年虽躲开那一击,左手却被咬下一大块肉,再过几秒便会因为血流过多而死。一颗种于破土而出,长出蓝色藤蔓替男于包扎伤口。“接下来交给我就行,你走吧。”儒雅青年从花田回来,用飞叶阻止了白狼对蓝发男子的下一击,空中还滞留不少白毛。蓝发男子也没犹豫快步离开。白狼也只好眼巴巴看着,因为它判断另一位男子实力绝不简单,不好轻举妄动。

    对方的寂静只保持几秒,一时间一道强风拂过,千树摇晃下的叶子都朝白狼飞来,发出划破空气的尖锐响声。白狼用尽全身气力一震,不仅把叶于都震飞,周围的树也被掀倒好几根。

    其实它已经知道在劫难逃,松下长时间绷紧的肌肉,长长呼出一口气,眼里逐渐流失敌意.而侵满漫长时光留下的残光——这几百年来的流浪,它见过各种族的兴盛衰亡,而接纳这一切的是自然。生命在于生生不息,是因为自然的周而复始,那雪山上的雪情灵可还安好?可否还像它到达时那样迷糊;幽林里的朝阳鸟可找到了自己的出路?可惜自己那时帮不了它。还有啊,明明只是几十年,却恍如隔世,那与自己同行数年的小男孩回到他们种族可会被欺负?不得否认自己还是会惦记他。时间并不愿给自己这些羁旅的答案。格鲁的家人们啊!我想是时候要去与你们重聚了,那是我日日夜夜的思念啊!刹那间,荆棘刺入身体,把它提到空中

    好冷,原来,即使是极寒之地的生物,即使被寒冰庇护,也会感觉冰冷吗?听,白尔大哥在呼唤我,我该走了。

    儒雅青年走近已经丧失生命的白狼,鞠上一躬,静静离去。

    宛如花木朝生暮死,回去已是云蒸霞蔚的枫林小路,两位浑身湿透的少女穿着脏兮兮的衣裙,如同泥巴地玩要回家的小孩,步履蹒跚地走,互相搀扶,身后是忽然的雷天。一阵强风袭来,刮起落叶萧萧的同时,撞上弱不禁风的她们。一屁服坐倒的女孩们,并没表现懊恼,而放开怀大笑,任衣上沾满红叶。

    “哈哈哈,看来我们得快点回去洗个澡了。”茑萝说

    白衣少女起身,“那这次我可要先洗,毕竟——我可要更珍惜自己。她向棕发少女做了个鬼脸,笑着小跑开。

    “诶?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气了。”茑萝利用登山索跃到树上,“可不要小看弓箭手的敏捷。”

    两人打闹着,回到客栈同时来到浴室门前,气氛陷入奇妙的尴尬,“算了你先吧,”棕发少女后退一步,伊莉丝摇摇头,他后退一步。“嗯——那个——要不——,一起,洗?”茑萝挠挠头提议。白发少女低头卷卷头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结果,浴室里各占一头,白发少女捧起波光粼粼的水,再看它一股股流下去,以前她也是这样,在暗淡无光的房间里。“伊莉丝?伊莉丝,”一声呼唤,溶室里煞然通入光明,她才意识到一切已成过往。白发少女抬头,热气里依稀还能看见对面半个身影。“你有的时候就会这样一直发呆,我还得重新把话说一遍,”棕发少女不禁抱怨。

    “没事,只是想起一些往事。”伊莉丝说着走到棕发少女旁坐下。

    “咳咳,我是在问,你怎么知道我那把武器的作用的?莫非你也是机关术传人?”

    白发少女摇摇头,“这是因为我的特殊能力,全知。”

    与你在森林迷雾里的头痛有关?”

    “嗯,那是我第一次尝试接收那么多信

    息。”

    “那个,问个比较不礼貌的问题,这种能

    力,应该不是一般人类所有的吧?”茑萝看向白发少女,担心自己说了什么触犯她的话

    “就是——,特殊吧。”一瞬间,蒙德哥哥的脸在脑海中闪过。

    “哈哈,那生活不就很有意思?想知道什么都可以。”

    “诶?”白发少女一脸惊讶看向茑萝:“可是在大家眼里我就是异类,都会忌惮我。”

    “很重要吗?可能是我出生于弓箭世家,对我们来说,人不过是会移动的掩物,反而会更在乎自身,这算是一种自私吧?”

    外人,自己,伊莉丝未曾去思考,区分这些。“我想,不算吧。”即使她没明白,还是下意识否定了。

    待少女们出浴,今日已经过去半个下午,现在她们要去工会取消任务。由于昨天买的外出的衣服昨夜洗完还没有干,白发少女只能换上当睡衣用的白色连衣裙,与茑萝出门去了。仿佛那个梦幻城堡里面的公主偷跑出来了,引得无数忙碌路人回顾。

    街边一医务所里,一个左臂受伤的男子正在被诊疗,据医生简述,他表面上似乎只伤到肉,实际寒针在他骨髓里四散,千疮百孔。为今之计只能截肢。蓝发男子毅然同意。伴随他的还有两位男子,一位英俊和蔼,一位儒雅安静。此时蓝发背后只站着那位英俊的男子,男于从诊室出来一看,原来那个儒雅青年在外面隔着窗玻璃看大街熙攘。男子靠前顺着他的眼光望去,是一位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你认识的人吗?”

    “一面之缘罢了。”

    到了公会,棕发少女没让伊莉丝跟进去,自己去取消任务。因为她料到自己这遭肯定会被朝笑,故不想让白发少女看到。

    斜日欲沉,小镇披上金衣。两个女孩闲来无事,登上一座旧房子的房顶看黄昏。晚风拂过她们的发梢,仰望鸟群盘旋高飞。俯瞰人间人间烟火。

    最美的事物,不用去说,有人会听到,不用去表达,有人会看到。耳边轻诉的一路纷纷,埋在尘土之下,直到时间尽头。纵然行人吵闹,我还说它是世界真正的安宁。小桥流水,夕阳西下,有人正背上行麋,有人才放下信张。

    暮色里有少女问白裙:“我们明天就出发吧?”

    “你不留恋这里吗?”

    “我会记得这里。”

    最后一束残晖消失,旧房顶上也不再有两人的影子。夜幕上繁星点缀,老木门又被推开,屋前白鬓,庭上正当年少。

    “恩文奶奶,我今天要吃三碗饭!”

    “呵呵呵,好好,今晚一定让你吃得白白胖胖。”

    无论何种佳肴,与笑语搭配才说可口,加点美酒,可谓人间珍馐。不过桌上只有两个酒杯i在晃荡,毕竟伊莉丝还小。前院冷墙外的喧嚣稀释在暖光中满溢进来。一时胜过这边灯火。刚来的白发少女不谈,莺萝也只在小镇住了两三个月,面对这一状况,两人面面相觑。

    “你们明天也要离开了,就趁南洋度节去玩玩吧。”

    “南许度节?“两人异口同声。

    “呵呵呵,你们这两个小丫头恰是不问世

    事的,此节是人们为庆祝丰收举办的,来表达自己的富裕。”

    “哈!这种好日子,我们肯定要去凑凑热

    闹。”棕发少女站起来说罢,带上伊莉丝就往门外冲又半途折返——想到伊莉丝还着一席睡衣。在房里捣弄许久,出来的白发少女反风格穿上黑紫色的及膝花礼裙;棕发少女也不再戴她那奇异机关,换上青绿短裙,女汉子气概一去千里。

    “恩文奶奶,我们晚点回来!”

    “去吧,玩得尽兴。”老奶奶回道,目送两人走远,上前把老木门关上,隔开这过于热烈的烟火气,留得一身冷清月色。她先是在前庭古井边踱步,想到什么靠近古井看清水面上自己的倒影,缓缓伸手摸自己满布皱纹的脸,“真是岁月不留人啊,现在应副样子,要如何去,哦,对,已经不在了,都不在了。”语气愈发轻,仰面看一轮皎洁明月,好似还是那年,我们本风尘仆仆,却在爆竹的热气蒙上的十里红妆里脱去一身疲劳。

    曾经的鲜衣怒马,现在的树下茶凉。

    少女们踏入大街,放眼望去家家户户尽挂上灯笼,两旁商贩一字排开,吆喝声此起彼伏。青石板路上人肩接踵,慌乱间茑萝及时拉住白发少女。不是新年胜似新年,稚儿擎瓜柳棚下,细大逐蝶窄巷中。

    两人东挤西挤,蹭到一个面具推前。茑萝、伊莉丝——白猫,黑狐。

    几番兜兜转转,溜过灯红酒绿.,亭台楼阁,转入冷清巷口。一家巷边小吃铺子正在收拾桌椅关张。铺主大叔一边擦桌子一边盘算今天收成。

    “唉,这生意一日不如一日了,熟客走的走,新来的官兵又不好这口。”

    “多门大叔,我来了!”棕发少女拉着伊莉

    丝过来,两人华丽礼服实与简陋铺子格格不入。

    大叔一收愁容,笑脸相迎。“你们再晚点,我可走了,本来已经收了,就破例为你们煮一次。”

    两人坐下,听大叔这话,茑萝马上回道:“不行不行,我们刚吃饱不久,吃不下了。”旁边的白发少女被迫运动这么长时间早有些饿,听到大叔的话两眼发光,被棕发少女一说又淡下去。

    “没事没事,恰好尝尝本店新出的鱼丸串。”

    “谢谢多门大叔!”

    接着茑萝跟大叔讲了她们明天就要出行的事,大叔脸上肉眼可见的失望。此夜乐舞不停,人声不断,传来如石落夏塘,可以惊起满园清梦。

    “说来,我还不知道你身旁这位女孩是哪

    里的小公主呢”

    “哈,”棕发少女揽住伊莉丝:“你还真说对了,这位!就是洛兹菜特家族的女儿!”

    “洛兹菜特?啊这——嗯。”大叔想到什么不好说出口,便转移话题:“那个,听说今年南浮度节延迟,是因为今晚会有传说中的凤凰种,樱落经过,你们要是想看,我给你们推荐一个极佳的地方。”

    棕发少女把耳朵凑上去,窃窃私语了许久,说罢,两人又蹦蹦跳跳离开了。

    “哈哈哈,没记错的治,当年的场面差不多也这般。”

    历史是一场生动形象的舞台剧,一代拉下帷幕一代上台来,古道静谧,青苔攀上旧墙,又一个岁月者走进幕后。

    离城中心远点,便没有了连街灯笼,只能摸着月色行路。多门大叔指的地点,原来是山上的神社,一据说是祭拜原初三神的,要登上去还要一段长长的石梯。山下梯旁还有一座破旧的小房子,门口正靠着一个苍颜老者抱着拐杖打瞌睡,似乎烟火气忘了这里,光也落下,途有两鬓风的孤独。

    两女孩、小心翼翼靠近,踌躇几步不知是否叫醒他,觉得这样容易受凉生病。这一次,先伸出手去拍老者肩膀的,出人意料是白发少女,不知为何,感觉这个老人易让人亲近,有不惊波阑的气息。

    老者渐醒,看到两人,不禁说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好像从没见过。”

    看来是这个城镇的原住民了,茑萝轻声说:“老爷爷,我们看你大晚上躺在这不大好,容易着凉,所久才叫您起来。”

    “呵呵呵,那我得谢谢你们了。”

    “老爷爷说的哪里话,您要不先起来,地

    上凉。”

    “是这么说,不过我在等别人帮我把要的

    东西买来,不坐着这老骨头可撑不住多久啊。”

    棕发少女灵光一闪,手一拍:“有了,老

    爷爷,你告诉我那个人在哪,我过去拿来就行了,我的速度保证快。”

    “那就拜托你了,好孩子们。”老者将位置告知茑萝,听完她一溜烟就去了。留伊莉丝站在原地发呆。“小姑娘,看你们也应该是远处来的吧,累了就坐在台阶上吧,那里不会太凉。”

    白发少女小声说句谢谢,坐到那去。一时的安静,使秋风偷得空闲摘下枯叶,老人大都受不住如此了,谈起了往事:“好久以前啊,这里人没那么多,也没现在繁华。那一眼望去尽是金灿灿的稻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气氛全然不是现在这样。也不是说现在不好了,咳咳,家人团聚,烟火可亲便好。不过也几天,怕得来一场风雨喽。”

    叨了一会,茑萝就匆匆回来,老者拄着拐杖,拿上东西徐徐离开,伊莉丝看棕发少女慌张掏出一个精巧的机关计时器。“我们——可能,只剩一分钟时间可以上去。”两人拔腿就跑,争分夺秒。

    “伊莉丝再快点!”

    石梯两旁草丛娑娑作响,神社风铃摆动伴急促的脚步。

    还有三十秒,还有二十秒。离神杜还有三分之一的路程,背后传来由尖锐到轰鸣的巨响——烟花升空了。两位少女放下脚步,转身望去。

    我本可以用世信言语来修辞,可是,站在当场的人的角度,这样的画面她们从未见过,也将终生难忘。绚丽一词似乎浅了,若说是星系爆炸也不为过。这是天上的春,无论上界仙还是下界人都为此迷离。

    对棕发少女好说,但对白发少女来说,这份“花园“不仅另人痴迷,还要带上几丝畏惧。又是一声长鸣,却非烟花升天,在辽阔夜幕尽处,一个红点逐渐变大,再定睛一望,是状如鸟又身披烈火的神兽径直飞来——这便是勃伊斯仅剩的两只风凰之一,凰,樱落。

    樱落靠近城镇时,纵是天上的“迷迭香”、“红蔷薇”还是“郁金香”索然失色,论优雅竟一时难提何物可比及。它飞临城镇上空,身上赤火褪成金色又不会过浮夸,好像一切都刚刚好。路过之地洒下金色粒子,引地上人群一阵阵激昂欢呼。更惊讶的,它明明秉持神性,仍愿意亲近人烟,在城上徘徊一圈。严格来说,它是以神社为中心转的一圈。

    果然是神性相吸,神社石梯上的伊莉丝隐隐觉得自己能与高远的它沟通,仔细听去,又察觉不到对方任何言语,甚至连感情都没有,空余一股沉昏的,亘古的气息。或许她自己没注意,她眼瞳中的金色又染上一层,预兆着她对全知的掌控又深了一些。随樱落挥着悠长的翅膀远去,白发少女的眼睛才重新映上碧蓝。

    这一晚的经历无论城中何人,都难以忘

    怀。两个女孩已经回到客栈房间里换上睡衣,能听外面喧嚣渐渐平息。不过一日朝夕,犹如极乐一生。如果每日如此,何常不是童话?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别伤心,至少我们会记得,我们拥有过,它便不算消敢。

    斜月沉沉,窗边白花早己入眠,棕发少女爬上床,伊莉丝还坐在桌边,点着灯写笔记。“伊莉丝,很晚了,要睡觉了哦。”

    “嗯,这就睡。”

    终于梦乡再次眷顾这里,带领着人们回味美好。

    白发少女梦到,在森林一条缓缓流动的小溪边,一小男孩一大白狼坐在一块大石头上i。一个衣服破破烂烂,一个白毛变灰毛。原来那头白狼适才去村落里找些人类宜吃的食物,与寻常一样被攻击,扔了垃圾,才勉强叼到一个黑面包。回到森林,为了不让小男孩知道自己的遭遇,特意甩掉身上的垃圾才靠近,看看小男孩眉头紧锁啃着那块面包白狼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他送回人类的世界去,现在就先换个地方生活吧,村落里的人很快就会来这里驱逐他们。

    在空白的空间里,白发少女见到了背对她的白狼。它没有张嘴,却能听见它的声音:“每一次,每一天我见到小男孩,我内心就如刀纹般痛着。是我的年少无知毁了他作为人的生活,即使我如何补偿都不可否认。好在老天还是给了我赎罪的机会,我终于可以把小男孩送回人类社会。你知道吗?当他离开我时,他用那一直以来学到的零星发音说他真的很感谢我。我真的好不舍,好不舍啊!可是我是多么多么明白啊!人妖珠途,不可结缘,徒增悲伤。”

    “不是的大白狼,我至始至终从未恨过,后悔过与你相遇,即使我一开始的不幸因你而起。你不知道,其实你每次去为我觅食,我都在一旁偷看着。看到你为了我遍体鳞伤,我心中多么难受。在我心目里,你便是我的家人,一直都是。”一个温和的声音从白狼前方传来,是一位帅气阳光的少年。尽管样貌改变多少,白狼一眼便认出他是当年的小男孩。他颤抖着说:“我,我真的,可以吗?”

    “你可以,永远。”

    白狼内心多年尘封的枷锁解开了,它长呼口气。“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好,我不会被欺负,能交到朋友,能——,”说着眼眶的泪珠不停打转,因为他看到大白狼已经在缓缓消失。“能不能留下来,最后的一句话没能传达,一切皆飘散如烟。

    惊梦笔记:

    九月三日

    真的如梦似幻一般,原来生活一天也可以这样活过吗?看来当初的选择并没有错,走出花园,我才能见到火树银花,凤舞九天,才能与莺萝一同嬉戏,与恩文奶奶一同共进晚餐。原来我也有机会体验曾期盼的生活,蒙德哥哥你可知道?这个镇上有好多可亲的人——一手好厨艺(特别是鱼丸串)的多门大叔、讲故事的神社老人、待人如亲的恩文奶奶,还有我最好的朋友茑萝姐姐。

    我想我不会抗拒明天了,晚安。

    洛兹菜特·伊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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